淚水順著香兒的臉頰,一滴滴落到張濤的手上,仿佛是落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也陪著她疼痛起來。
香兒泣不成聲地說:“這個煤礦害了他,如果沒有這個煤礦賺的錢供他揮霍,他不會壞得這麼快,這麼徹底。曾經我們有愛情,但回到神農後,他依靠他爸的權勢大肆撈取錢財,掉入到無法自拔的欲望深淵。他就開始變了,我和孩子以及我們的感情也開始被他紙醉金迷的生活一點點給擠掉,可以說這個煤礦割斷了他與我、與家庭,甚至也包括他的父母剩下的一絲絲聯係。”
說到這裏時,香兒的身子在張濤懷裏動彈了一下,似乎是為了擺脫沉甸甸地壓下來的悲傷。
張濤又用力將她擁了擁,然後一隻手輕輕地在她的背上拍打著,想著幫她卸去一些悲傷。
香兒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繼續往下說:“他的出事既是他誤入歧途、咎由自取,聽說也隱藏著見不得光的陰謀。也許他也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這也是我從他父母的談話中隱隱約約知道的。具體是什麼陰謀,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他的案子的處理卻完全是權力搏欒的結果。他父親原有當常務副市長的機會,現在被迫徹底放棄權力,換來不追責,並保留一些非法斂集的財產,包括這個煤礦。這個礦的法人一直是我,他的父母也就把它完全交給我,算是給我的補償吧!”
喘了口氣,香兒接著又說:“這個礦交給我之後,我一直還沒有好好過問,一則是它總勾起我的痛苦回憶,讓我心生抵觸;二則這個礦在他手上時就一直是陳老黑打理。礦上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陳老黑的人,我既得不到什麼真實情況,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她苦笑一下無奈道,“我不過是個名義上的老板,每月分點錢,煤礦所有事情我根本就插不上手。””
“你就打算這樣子嗎?”張濤插了一句,語氣很淡然。
“當然不會,否則我問你那麼多幹嘛!不過,我目前還沒有合適接手的人。”
停了下,香兒抬起頭看著張濤,麵色沉靜地說:“我把它交給你管理,怎麼樣呢?”
張濤的心頭掠過一陣驚慌與狂喜,但很快就被自己的理智打壓下去了,他平靜地說:“別開玩笑了,我有這樣的能力嗎?”
跟著他又玩笑似的補了一句,“你想讓我這未來的大學生輟學為你打工嗎?”
香兒從張濤懷裏坐直身子,認真地說:“有不有能力要試了再說。不過,憑我的感覺與對你的觀察,我認為你應該具備這種能力的,我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的。再加上你是本地人,更有許多的優勢。我可以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由你自由支配。”
香兒的話讓張濤有些動心了。她所說的股份是小事,最主要的是他把煤礦接過來後,村裏的鄉親們不是有一個相對安全可靠的賺錢的地方了嗎?山莊開發那是個砸錢的事,暫時不可能產生什麼效益。家政公司剛剛起步,也幫不了鄉親們什麼。再說,這樣一個煤礦,憑自己村裏那麼多礦工,肯定可以打理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