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時,張濤把手在香兒臉上摸了一把,她竟然沒有反應,反而象聽故事入迷似的追問說:“她後來怎麼說呢?”
張濤有些好笑,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香兒是真傻,還是裝糊塗,連他這樣隨口捏出來的鬼話也相信。
不過,他還是繼續往下說:“她就刁蠻地對我說,那我就不準你回去了!乖乖!這不是要我命,讓我做鬼嗎?我一聽這話,嚇得屁股尿流,狂奔三千裏,才又回到車等你。”
說完以後,他就自顧哈哈大笑起來。同時他一邊觀察香兒的表情,一邊把手在她臉上一刻不停地輕柔的摩挲著。
張濤滿以為她也會隨著他大笑,那麼他甚至還準備進行下步更親熱的動作,或者是擴大摩挲的範圍。
張濤笑了半天,香兒毫無反應。
他看著她,有些奇怪,也有慌亂。
香兒也看著張濤,似笑非笑,有些深不可測。
“很好笑嗎?”香兒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張濤更慌亂,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如何回話。
香兒接著又麵無表情地說:“把你的爪子拿下來!”聲音不大,卻透露著威嚴與冰冷。
張濤仿佛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他那正得意著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左右不是。這情景就仿佛是一個人穿上盼望已久的新衣服,歡歡喜喜過新年,突然無緣無故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不僅讓他的新衣服濕漉漉的不能再穿,而且讓他的心也拔涼拔涼的,再找不到新年的喜悅。
好半天以後,他臉紅耳赤訥訥說:“對不起,香兒,我…我唐突了。”說完,他便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怎麼呢?香兒香兒的亂喊一頓,亂摸一通,就想開溜嗎?難道我看走眼呢?你這個小滑頭也不過是一個有膽沒識的人嗎?”
香兒雙手摸著方向盤,身子前傾,側過頭輕蔑地對張濤說。
張濤收回跨出的腿,重又坐回來,一種與生俱來的男人豪氣在心底陡然升起,並迅速在全身彌散開。他瞬間感到自己特別高大,心裏也特別亮堂與自信起來。
張濤臉上泛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用一種深邃的眼光看著香兒,很紳士的彬彬有禮地問她:“請問香兒小姐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呢?”
現在輪到香兒發呆了,她沒想到張濤能這麼快轉換心態,從潰敗裏的羞愧、木訥、恐慌、垂頭喪氣,變為進攻中的陽光、機智、大膽、自信。
本來她想著繼續打壓或者是安慰張濤,而現在看來她所精心準備的這兩種方式根本無法對付這個小男人了。
香兒被張濤強大的氣場壓住,戰場勝負很快易主,她成了可憐的潰敗者。事後她對張濤說,那一瞬間你太男人了,太霸氣了!簡直就像多年前已經失去的他。
雙方對視了一陣子以後,香兒不得不把頭輕移,避開張濤一動不動、咄咄逼人的眼光。
她有些象敗下陣來公雞,低垂著她剛才還揚得高高的頭,底氣不足地說:“我想請你吃個早餐,能有這個榮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