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哪裏會去想那些不靠譜的事呢?張濤顯然也想到了自己這番話的確有些在對牛彈琴,便識趣的停下話,沒繼續往下說。
三個人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根根的眼神依然閃閃發光著,從他這發光的眼神裏似乎還彌散出香鬱的蛇肉味,讓張濤都不自覺地連咽了好些口水。
不一會兒,他們走到了一個叉路口,往上直達山頂,往左到根根守林場的家。
“根根爺,你去山上幫我把我的同學喊下來吧!我直接到你家剝蛇去了。”張濤說道。
根根應了一聲,便歡天喜地往山上走了,那利索勁哪裏象是腿上患了風濕關節炎的老人呢?
“濤哥,人家根根爺一大把年紀了,你怎麼還老逗人家急呢?”雪兒輕嗔薄怒地說道。
張濤冷哼了一聲說:“這個死老頭,可是一個小氣鬼,小時候我與他幾乎是生死敵人呢!”
“這是怎麼回事呢?你們關係貌似還不錯呢。”雪兒看著根根的背影迷惑不解地問道。
“這事情說來話長,他住的房子前有一棵桃樹,呆會你看得到的。它是附近最高大、樹齡也最長的桃樹,估計比根根的年紀大得多。這麼一棵老桃樹它結出的桃子卻一點不老,反而是又又大又甜。那個時候在我們眼裏,這桃子簡直就像天庭王母娘娘的仙桃一樣。這對我們這些小孩那自然有無限的吸引力啥。於是每到長桃子的季節,我便會帶村裏那幫孩子們到這桃樹下集中,看桃子長大,盼著桃子長大了能有一隻或兩隻是屬於自己的。那時候可是一天到晚都惦記著這樹的桃子的。”說到這裏,張濤又咽了咽口水,似乎在回味桃子的甘甜。
“看你說的這饞樣子,有這麼好吃嗎?”雪兒好笑地說。
“這事你不懂的,一則那時是饑荒年代,大家肚子都是空著的。二則這桃子的確好吃,村裏桃樹結的桃子完全不能與之相比,那是又酸又澀,根本難以下咽。三則是小孩心性圖著好玩。”
頓了頓,張濤繼續往下說:“ 可根根這死老頭就像守他的命根子一樣整日裏守著這棵桃樹。哪怕是樹上掉一個桃子,也不準我們撿。我們討奶吃似的哀求他,又從家裏偷東西與他換,都別想從他手裏弄到半個桃子。這桃子一熟呢,聽別人說,他就把桃子全部摘光去送什麼領導了。這事把我們這幫孩子氣得哇哇叫,你說我們幫他守這麼久的桃樹容易嗎?我們可幾乎是天天幫他澆灌這桃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