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還想再說一兩句很隨意的話,比如說,你吃過了嗎?今天天氣真好啊!來衝淡這要命的沉悶與抑鬱。因為她可是來給他以安慰的啊!她可不想再拿自己的痛苦與張濤更深的痛苦去碰撞,這樣會給他以更大的壓力。
可她才喊出來這個“濤”字,她就發覺自己內心一直在拚命抑製著的東西瞬間全部奔湧而出。
一個“濤”字,起音時很平淡,跟著就變調了,開始有些顫抖。她的雙肩聳動著,帶動著全身也產生了顫栗。
緊接著她的聲音變成了哭音,最後竟止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神馬驕傲與矜持都沒有了,她跌跌撞撞衝過去撲入張濤懷裏。女人嘛!再怎麼堅強,再怎麼驕傲,也是天生柔弱動物,她是需要男人疼和愛的。
劉靜悲傷的哭泣也勾起了張濤內心軟弱的東西上湧,眼眶不自覺也有些濕潤了。
他其實也想痛痛快快地象劉靜這樣大哭一場,把那些鬱悶與苦惱隨著這眼淚傾瀉出來。這樣的話,心情不用說會好受些。
可自己是男人啥,鐵骨錚錚流血不流淚的男人啥。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這歌唱得是好聽,可在女人眼裏那就是男人哭吧哭吧就是賤。
濤可不想做這樣的賤男人,於是他隻有施出自己的化淚大法,將一顆顆飽含酸澀的眼淚從眼眶收起,逼回到心裏。
眼淚倒流的滋味好受嗎?肯定不好受,不好受也得忍啥,這就是男人。
光忍著還不行,自己的女人在懷裏哭泣,總得給些安慰啥。
雖然自己並拿不出這些安慰,可也得想辦法啥,這同樣因為是男人。
做男人,真他媽的累!可這不也正是男人別具一格的價值與魄力嗎?否則造物主幹嘛要這樣麻煩整出男女兩類人來呢?
張濤拍了拍劉靜的背,嘴角泛起一撮劉靜說的那種比哭難看的笑容說:“唉,唉,傻瓜,是你落榜還是我落榜呢?似乎該哭的是我吧!”
劉靜揚起她那梨花帶雨般的俏臉抽抽搭搭說:“誰讓你裝酷不哭呢?我這不是幫你哭嗎?”
“這哭還可以幫嗎?這真是天下奇聞了。”張濤佯裝驚訝的說。
“怎麼就不可以幫呢?你看那白喜事…”劉靜意識到自己的比喻說得離譜了,忙打住話沒往下說,同時羞澀、歉意地看了張濤一眼。
張濤卻揪住這話不放,他生氣地說:“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咒我呢?我不就是落榜了嗎?這算什麼雞巴毛的事呢?”
劉靜在張濤懷裏扭動了一下,有些撒嬌的說:“人家不是口誤嗎?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那可不行!你這錯誤太嚴重了,太打擊我了,你得給我補償。”張濤一本正經地說。
“人家不是在你懷裏嗎?你想要什麼補償呢?你可以自己……”劉靜話沒說完就嬌羞地把頭埋在張濤懷裏,一副任君采擷的嫵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