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人群後,走到雙鳳煤礦的圍牆邊,張濤從地上抓起一塊紅磚頭,然後五指輕輕一捏,這紅磚就四分五裂。剩在張濤掌心的碎塊又被他五指研磨成粉未,然後在指縫中滑落。
張濤沒有說話,而朱青卻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力,讓他大汗淋漓,喘不過氣來。
張濤這功夫雖然厲害,但現在是熱兵器的天下,自己堂堂的一所之長,倒也不會被這點功夫嚇倒的。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人家在立威,自己得等他露出後手之能有計較。
於是他諂媚的讚美說:“好功夫!想不到下衝這小地方還有這樣的藏龍臥虎之材。”
張濤沒理會朱青的討好,而是自顧淡淡的說:“朱毛,你是老黑叫你來幫他的吧!他被我困在辦公室。”
朱青本來還想申辯一下,大義凜然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但他很快就想到這些話在這個人麵前是沒有用的,他索性乖乖閉上嘴巴,等著看這個人的後手。
“朱青,你每個月都可從雙鳳拿二萬元補助,年底獎金都在十萬元以上。董溪其他煤礦上也都或多或少有些孝敬。”
說這話的時候,張濤一直在觀察朱青的表情,他看到這些話雖然剛開始時讓朱青顫了顫,但很快就平靜了。他馬上知道這些事可能並沒有擊中要害,這家夥可能早耍了手腳,真要查的話極有可能查不到他頭上去的。
事情也的確如此,朱青聽張濤這番話以後,他心裏反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如果這就是這個人的後手的話,自己不僅完全不需要理他外,還可以馬上把他銬起來解恨。
不過,一向謹慎的朱青沒有立即魯莽行動,他繼續在等待,等待對方拿出絕活。
“朱青,你有兩個情婦。一個住在亮源,她為你生了個女兒,現在讀小學三年級。一個住在城裏金盆社區,她為你生了一兒一女。”
頓了頓,張濤似笑非笑地看著朱毛說:“朱所長,還要我往下說嗎?我可還掌握不少有關你的風流韻事和貪贓枉法的事啊!你說我要是把這些東西整理出來往紀委、反貪局一送,會有什麼事嗎?”
張濤一說到他有兩個情婦的事,朱青的內心就掀起了驚濤巨浪的變化,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渾身顫抖不已。
這些事朱青一直都隱藏得很深,知道的也不過兩三個人。這小子怎麼會知道呢?而且看他如數家珍的樣子,似乎自己在他麵前是透明人,毫無隱私可言。
這可是他的死穴啊!隻要把這抖落出去,後院起火那是不用說,家裏那母老虎樣的女人那還不把他撕裂了。自己能坐在這位置上,也全靠的是母老虎娘家人的幫忙。
他們知道自己這醜事後,估計不用別人或相關部門出手,也會把自己往死裏整的。那現在自己擁有的位子、帽子、票子瞬間就會灰飛煙滅的。
他已經是知命之年,也可說是船到碼頭車到站的年段了,早就沒有任何雄心壯誌,隻想渾渾噩噩、平平安安渡過餘生了。這樣恐怖的後果或者說災難,豈是自己能承受得了的呢?這可比要他命還恐怖啊!
張濤最後麵那句話才出口,朱青已經跪倒在張濤腳前,雞啄食一樣磕著頭,語無倫次地哀求說:“好漢饒命!好漢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