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黎三百六十五年花朝節這日,睿親王府正房門口,睿親王伴四個小子排排站在門口巴巴地望著屋內來來往往進出的丫鬟婆子,焦急不已。雖說這不是睿親王妃第一次臨盆,卻也是急壞了府裏大大小小一幹人等,畢竟這睿親王是出了名的寵妻,對王妃那曆來是說一不二,就是這四個嫡親的兒子也是要靠邊兒站的,府裏除了王妃也沒別的女人,別說皇室了,在整個這九州之地都是出了名的家風清正。
這睿親王妃來曆也不小,乃是天辰國忠良之後,其爹娘戰死沙場之後,太後體恤遺孤,遂接至宮中撫養,所以說這睿親王與王妃端的這是兩國的姻緣。而這睿親王妃也是個爭氣的,嫁於睿親王之後,睿親王待其一心一意,夫妻二人琴瑟和鳴,成親六年來為睿親王生下四子,可算是功不可沒。
然而成親這麼些年來,睿親王夫婦心裏一直有一個遺憾,盼著能有個軟糯糯的小女兒能跟在身後喊著自己父王母妃,可這每次生出來都是個帶把兒的,這可真是愁壞了夫妻二人。這不上年六月王妃又診出有喜了,王爺與王妃已經對軟糯糯的小女兒不報什麼幻想了,哪曾想這一胎王妃懷的是格外的省心,該吃吃該喝喝,這孕期的反應也不強烈,這可是愁壞了睿親王,生怕嬌妻和未出世的孩子有個什麼好歹。
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太醫診脈說這胎無礙,並且可能是個女孩兒的時候可是樂壞了睿親王夫婦,不過自此之後倒真是愁壞了太醫院的一幹太醫們,成天見得的被睿親王往王府喚,但凡是有點兒風吹草動那便是一陣雞犬不寧,最後折騰的太後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派遣了兩位安於養胎之道的嬤嬤並上兩個太醫常駐睿王府,這王爺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睿親王府在花朝節這一日迎來了府裏唯一的一位小郡主。
這睿親王巴巴的盼了好些年終於是得了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夫妻倆自是欣喜不已,商量許久,王妃玉手一揮,遂起名孟菀青,菀彼青青。
睿親王安頓好王妃和小郡主之後,賞了一幹下人親信便親自去宮裏向皇上太後報信去了。一路趕至太和殿,卻得知皇上並太後一同在慈寧宮候著信兒呢,又匆匆趕往慈寧宮。
慈寧宮內,皇上手持香茗輕笑道:“母後覺得這一胎皇弟可能如願?”
“那皇兒覺得呢?”
“兒臣倒覺得皇弟未必能如願以償,畢竟前麵四個可都是小子啊!”皇上麵容上止不住的幸災樂禍。
“哀家到覺得雅兒這胎是個女兒,不若我們母子來賭上一賭。倘或雅兒這胎是個女兒,你便將前日裏向哀家討的那扇萬裏江山的玻璃炕屏著人抬了去,可倘若雅兒這胎是個女兒?皇兒,你當做何?”太後侍弄著手邊的花草輕鬆地說道。
皇上笑說道:“倘若皇弟這一胎如願以償的得了個女兒,我這個做皇伯伯的自當為侄女擬一好封號,待滿月之日直接入皇家玉牒。”要知在這九黎國皇室子女曆來都是滿周歲才能正式入皇家玉牒,可見皇上這次給的尊榮非同一般。
“哈哈哈哈……那皇兄這次可是得盡心盡力地為你剛出世的小侄女兒選個好封號了,否則我和雅兒可不依。”睿親王一入慈寧宮便聽到皇上如此說,高興地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後麵去了。“兒臣參見母後,祝母後福泰安康,參見皇兄。”
“快平身吧,哀家的小六來了,怎的都沒個人通報一聲?雅兒身子可好?這雅兒剛生產完你怎的不去陪雅兒?使個奴才來報個喜就成了,倒還親自跑這一趟。”太後放下手中侍弄花草的剪子高興地說道。
睿親王捧起手中剛上的茶,用杯蓋輕輕撫了撫水麵“讓母後憂心了,是兒臣的不是,雅兒一切都好,隻是太累剛睡下了,這次生產倒比前幾次都順利。況且兒臣這不是得了寶貝嘛,必得親自來和母後還有皇兄分享喜悅。倘或兒臣不親自走這一趟哪兒能親耳聽到皇兄的這番賞賜之語呢?”
皇上驚訝地看向睿親王“哦?那這麼說皇弟這次真的得了一寶貝女兒?”
“那是自然,皇兄快快拿封賞來?我今兒個舍得拋下王妃和剛出生的小郡主來報信,那就是為小郡主討個封賞來的。”睿親王得意的說道。
“幾天不見皇弟倒是越發嘚瑟了,不過皇弟這次喜得千金倒真是我東黎一大喜事,朕必定不能薄待了這皇室正統嫡出的第一個女兒家。”皇上輕撫著杯口沉思了片刻“這封號莫若就取琬琰二字,母後和皇弟以為如何?”
“文史該富,琬琰為心,這封號甚好,皇兒好才華。”太後笑著看向皇上“既是我東黎皇室第一位正統嫡出的女兒家,自是該嬌寵著的,這金陵自古就是魚米之鄉,土壤肥沃人丁興旺,不若就將這金陵賜了琬琰做封地,皇兒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