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暖,你是沒吃飯嗎?”一聲如烏雲壓頂的咆哮響在訓練營的上空。
蘇子暖喘著氣,流著汗,艱難的從泥濘的地上爬起來,耷拉著頭,有氣無力,“報告,是,沒吃飽。”
她算是明白了,這個什麼狗屁的閻教官,分明就是陰險小氣,瑕疵必報。
他以為,她這個被豪門遺棄的花瓶願意來這啊。
“蘇子暖,原地罰站兩小時。”
魔音入耳,伴隨著身周輕輕的吸氣聲。
十八歲的蘇子暖堅強的忍著胸腔間的怒意,大聲道,“是,教官。”
雨,嘩嘩的下。
一抹高大修長的鬆枝綠一點一點逼近。
“態度不端,立馬申請讓你父母領你回家。”語氣冷得沒一點溫度。
“報告,我是孤兒。”
四周,鴉雀無聲。
正要離開的閻天墨轉身,眼底光束緊成一條線。
然後,離開。
“子暖,你就認個錯嘛,別和教官對著幹,不然,他不會整死你,隻會整不死你。”一旁,同樣跑得氣喘籲籲的舒心經過蘇子暖身邊時,小聲的提醒。
蘇子暖揚眉。
沒用的。
她知道。
因為,這個二十六的老男人已經篤定,她就是為他而來的花癡,一個非他不要的花癡。
他看不起她嘛,她就非要做給他看。
哼。
兩個小時後,雨停了,地麵一片泥濘水漬。
“啊呀,對不起。”
剛要跟上大部隊跑步,一隻腳勾到了蘇子暖。
這下,真是徹頭徹尾來了個五體投地。
蘇子暖起身,可是,已經不知道是誰的腳故意勾她的。
媽的。
蘇子楓,你個妖豔賤貨,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才讓她一來這裏,就受諸多欺負。
五圈結束。
蘇子暖身上的迷彩服粘粘的,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食堂時,隻有冷冰冰的兩個饅頭了。
沒有嫌棄的接過,蘇子暖正要轉身,卻見一抹鬆枝綠正進了廚房。
閻教官自己開小灶?
哼。
己身不端,活該下放到這裏。
不然,誰會來這麼一個不討喜的地方,明明二毛二,卻來訓練這些不是交錢就是從豪門大家裏送來的千金小姐少爺們。
“子暖,快,今天中午有十分鍾電話時間,快。”舒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拉著她就跑。
可以打電話了?
蘇子暖一把拿起訓練帽戴在頭上,緊跟著去。
兩個冷冷的饅頭還放在食堂桌上。
……
蘇子暖電話還沒有拔通,那邊竟已經打了過來。
蘇子暖小臉沉暗。
“聽說你表現不好,不要給我丟人,別忘了,你姓蘇。”
電話一開口,那邊便傳來中年男人沒一絲感情的聲音。
蘇子暖握手機的手緊了緊,幾乎是咬著貝齒,“我並不是那麼想要這個姓,你隨時可以拿走,還有,我再次申明,不要以為我能來這裏,會覺得這是個多麼了不起的機會,而完全是因為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蘇子暖,你和你媽一樣的倔強不聽話,你真該和子楓好好學學。”
啪,電話掛掉。
蘇子暖死死的瞪著手機。
蘇慕容,你的眼裏,至始至終除了那個虛偽的天之嬌女,就沒我這個女兒。
所幸,沒占她太多電話時間。
蘇子暖收整心緒快速撥號。
可是,一連拔了幾次,那邊都沒有人接。
奶奶不在家嗎?
蘇子暖又給鄰居打電話。
沒錯。
身為c市數一數二的豪門,蘇家的女兒,她不過是個棄子。
自小便跟著奶奶在外麵生活。
生於豪門,長於市野,更是心酸。
這下,電話響起。
而對方說的話,卻讓蘇子暖整個麵色刷然一變,瞬間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