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若是有人惡意欺騙他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被他們當做是朋友,恩怨分明。
或許對於契丹人來講,他們內心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也不會去過多的講什麼道理。那也隻是因為,他們始終覺得,對就是對,而錯就是錯,根本不需要拿什麼巧言善辯來改變自己犯錯的真相,此為是非分明。
當然,我說的這些話,二位可以不做真,在下也萬萬沒有借機諷刺中原人的意思,權當一句玩笑來聽。”
梁苦楓說完,依舊風度翩翩,非常灑脫的笑看著二人……
原本這種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便免不了被當做是通過抬高契丹人的品格,而有惡意中傷中原人的嫌疑。
但是從豪放不羈而又心直口快的梁苦楓嘴裏說出口後,卻又讓人實在生不出絲毫惡感,偏偏還會有忍不住要讚同的錯覺!
此後,三人對坐,款款而談……
連正非與農半休不僅沒有因為梁苦楓是契丹人而有嫌隙,反而不知不覺的生出親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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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三天之前,修羅門總壇……
昏暗的大殿之中,借著微弱的燭光,依稀可見大殿上首處,似乎端坐著一位身形魁梧之人……
大殿首座之人輕輕撚動著自己下巴上尺許長短的胡須,淡淡的看了一眼堂下恭敬跪著的那抹黑影,聲音不怒自威:“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
黑影嗓音蒼老,赫然就是當日與蔣夕照對話的那個神秘黑衣人,隻見他對首座的人如實回稟道:“半個月前的事了,當時三公子執意要去找荊門鏢局裏一個少年的麻煩,並且嚴令老奴不得跟隨,之後便一直沒了消息。”
“查清楚少年的來曆了嗎?”
“查清了,少年名字叫做連正非,此子實力一般,半個月錢約摸有四品上下,似乎還跟卓展風有著親密的關係。
後來,這個小子隨同荊門鏢局的人,一路到達洛陽城,之後便沒了蹤跡。隻是,到了京城附近的時候,三公子也跟著失蹤了……”
首座的魁梧黑影沉吟良久,緩緩說道:“我兒的實力近些年來進步神速,已經有了真氣外放的苗頭,單憑一個四品境界的毛小子是不可能殺了他的……”原來此人竟是蔣夕照的父親,修羅門門主蔣閻王!
黑衣老人聽後頓時驚慌失措,“什麼?!門主的意思是三公子他已遭不測?!”
蔣閻王的神色並未有多悲痛,隻是低沉的緩緩說道:“嗯,估計是了,到了我這個境界,或多或少便會感應到一些原本看不到的事物。
半個月前的一天,我確實忽然感到過一陣心悸,極為不舒服,那時我便有些疑惑,應該是我身邊的親近之人遭遇到了某種不測,才會讓我有這種感應。唉,沒想到竟是我兒夕照被害……”
“門主,那眼下……”
蔣閻王擺了擺手,打斷了黑衣老人的話,“這些事你自行處理就行,記住再多找兩個幫手,不要步了夕照的後塵,抓到那個少年,活著給我帶回來。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打發走了黑衣老人後,蔣閻王沉吟半晌,“看來我還未真正踏入那個境界,要不然,我便能清晰的感應到我兒夕照的事。殺掉夕照的,應該不是阻止黑白雙煞的卓展風,若是他出的手,這麼近的距離會被我發現的,荊門鏢局的李正楠更沒這個魄力,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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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度來到一天前,當初連正非與農半休住過的那家客棧……
“什麼?你們要三個人住一間屋子,哎我說,你們三個大老爺們……”
“算了老婆,來著是客嘛,三位客官裏邊請!”
為首的黑衣老人沒有計較老板娘的無禮,而是轉頭吩咐那位戴著眼罩的老板道:“嗯,等到晚餐時分,你就去炒幾個小菜端到我房間,順便再搬一張床過來。”
“啊呀!三個人住一間屋子還想加床?吃錯藥了吧你?”老板娘頓時怒不可歇……
客棧老板趕忙拉住自己那個好鬥的婆娘,陪笑著說:“好的好的,晚些時候等客棧沒客人來了,我立馬給三位搬過去!三位客官樓上請!”
三人上樓後,老板娘狠狠的掙脫了丈夫的手,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老娘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平白無故少掙兩份店錢!”
客棧老板將右眼上的眼罩挪到另一邊,嬉皮笑臉,“要是人家不住,那不就連一份店錢也收不到了?嘿嘿,我去雜貨屋看看還有沒有多餘的木頭,再多做一張床……”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也或許是蔣閻王安排的黑衣老人有意提前了一步,總之沒過多久,連正非與農半休相繼踏進了客棧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