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嘴角抽了抽,他抬起被湖水浸得濕淋淋的袖子抹把臉,不小心碰到被暴打時屢次中招的眼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疼,真疼,看樣子這人是真想至自己於死地,你說他一沒得罪天二沒得罪地,就想娶個媳婦,怎麼就冒出來這麼一個家夥?
捂著眼睛起身,洛白見眼前人還有往前衝的架勢,不由得一個後跳。
“你等等等等——”
“等什麼等,快說你是什麼人?”
夜幕下聞人七也看不太清對麵的人到底是誰,但連她一腳都躲不開肯定不是什麼神仙。她舉著擀麵杖,大有你不招我就屈打成招的架勢。
洛白甩甩濕成一綹綹的長發,即使是在濕身狀態下他也要保持作為一個神的形象。
“我是河神——哎呀——呀!”
話未落音擀麵杖從側臉爆抽而過,洛白被打的口水四濺,再次撲進水中。
“你再說你是河神!”聞人七瞪眼,一腳大力踩在洛白肩上,毫不留情的碾了又碾。
這麼弱的河神?騙小孩子呐!
“我真的是……咳咳……河神……”洛白努力掙紮,無奈這種半身扭趴在水中的姿態實在是使不上力氣。
聞人七冷笑一聲,擀麵杖在手中試量了試量,再次發著咻咻的聲響朝洛白甩了過去。
“哎哎哎我說我說我說!”洛白抱住頭,在擀麵杖落在身上前大聲喊道。
擀麵杖在洛白鼻梁前嘎然止住,聞人七鬆開腳,撩起被湖水浸濕的長裙往腰間一係,擀麵杖在手心一上一下的敲著:“說吧。”
洛白站起身,單薄的長衫早已濕透緊緊貼在身上,他扯了又扯還是難受得無法忍受。他忌憚的看了兩眼那個在月光下殘暴度堪比惡魔的女人,咳嗽兩聲輕了輕嗓子,然後運足氣息:“凡人,你可知罪?”
聞人七挑起眉毛。
“弑神是重罪,對神不敬也是重罪!”洛白剛挺起胸膛,見對方揮著不知名的武器就要撲上來,趕緊跳著躲開,“你可別以為我不敢跟你動手,我這是神不跟人一般見識!”
“那你就見識給我看看啊!”
聞人七哪肯吃這套,擼著袖子就上,洛白往哪兒跳她往哪兒打,憑著利落的身手幾乎是百發百中,不一會兒對方就又挨了她數下,直疼的哎呦哎呦大叫。
“呔!”
不知道是不是疼得狠了,洛白突然往湖中心一退,指著聞人七大聲喊道。
聞人七被他驚得一愣,手中擀麵杖揚在半空數秒,愣是沒落下來。
“本神不與你計較,你莫要蹬鼻子上臉!”揚手就要唱大戲,洛白趁著聞人七不備,化身一股青煙飄走是也。
“本神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洛白逃走前丟下的最後一句話。
聞人七眨眨眼,又揉揉眼睛,轉身四處張望,發現人確實不見了,冷哼一聲。
“還真會點兒功夫,以為會輕功能能裝神仙嘛?”
叫你裝神仙!再來打不死你。
扛著擀麵杖,聞人七雄糾糾氣昂昂的回家了。
再說洛白狼狽不堪的回到棲身的山洞,一進洞門口就看見某個愛美如癡的仙子正對著他從老君那裏淘換來的淘汰照妖鏡扭著腰肢。
“我說,小鯉。”洛白捂著隱隱作痛的眼睛,不解的問,“你站在照妖鏡前麵能美出什麼?”
怎麼看都是一條紅色的魚在鏡子裏左搖搖尾巴又擺擺短到不能在短的魚鰭。
“呦吼~河神大人回來啦?”小鯉頭也沒回的跟洛白打著招呼,“你懂什麼,這是最原始的美。”
“……”
對異性的審美無法理解的洛白拿過真正的鏡子,皺著眉查看眼角有沒有腫起。疼是次要的,破相就不好了,要知道他為了這副好皮囊可是多修煉了三百年才選擇化形的。
“你那嬌滴滴的新娘呢?”
小鯉從洛白身後冒出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