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見我站在原地不動,周文成拉扯了我一把。
我們並未跑遠,而是躲到了一旁的樹林。那怪獸從灰塵中走出來了,搖頭擺尾。他長得像一隻變異的大蜥蜴,身上覆蓋著長長的盔甲,後麵拖著一條長尾巴。
周文成非但不驚恐,反而十分歡喜的說:“總算把它給逼出來了。”
我問道:“你有把握打敗它?”
周文成搖頭:“我沒想到它會這麼大……。”他停頓了一下,手裏不知道從哪多了一根繩子,用炫耀的口吻說:“好在我早有準備。”
說著,他用力一拉繩子,怪獸所站的地方,就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火光一陣接一陣的,怪獸蹦跳著嘶鳴。感覺我們腳下的大抵都在晃動了。放煙花似得過程持續了差不多正正十分鍾,最後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隆聲,一團血霧在空中炸開了。我們趕緊埋頭。就感覺有雨點在往身上砸,一股濃烈的腥味迅速彌漫開……
我們從樹林裏出來時,滿身都是血汙,怪物呆的那一塊地方都被炸開了花,地上的雪也都染紅了。奇怪的卻是被炸飛的怪獸殘體一片也沒有尋見。
我們仔細尋找一番後,在地上發現了一隻半米來長的蜥蜴。周文成得意的說:“我當初的猜測沒有錯吧。”
“還是師父厲害。”呆娃帶著崇拜之情的讚賞說。
我知道這下事情算是徹底的解決了,舒了一口氣說:“今晚可以直接上路了。”
村民們很快圍了上來,瞧過了怪物的真相後,對我們連連感謝。表示一定會按照我們之前的要求去做善後工作。
周文成歎息了一聲說:“隻可惜,我的喜神丟了兩具,這下可怎麼交代呢。”
對於此事,我沒辦法幫忙,就沒有講話。
當我們要告辭離開的時候,村民們卻不答應了。一定讓我們過夜了再走。這個要求我們當然拒絕了,我們趕屍匠可就是趕夜路的。
我當然也沒有忘了解決那兩隻老虎的問題,我揭去了貼在他們頭上的誅獸符,讓村民們拿出家中的雞鴨,供它們飽餐後放歸山林了。我給村裏人留下了四道避獸符,讓它們埋在入村的幾個路口,往後每年下雪的日子,就拿出一些肉食放到村口,供老虎使用。此後它們便會成為村莊的守護者。
為了遵守祝由趕屍的習規,我們依然在後半夜才領著喜神穿過村莊。為了避免同行,我和周文成師徒告別後,先行上路了。路過村子的時候,為了防止有人出來看到,還特別喊了幾嗓子:“喜神過境,人畜回避……。”
冬天,天亮的晚,我如期趕到了下一個趕屍店,越靠近湘西,趕屍店的環境就越好,同行也越多。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還真不敢相信,這個年代了,還有這麼多人會選擇用趕屍的方式,將客死異鄉的帶回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