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感覺頭頂上困意襲來的時候,一個雄厚男性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突然響起:“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隻有我睡不著覺,沒想到我兒子也是如此!”
歐辰醉醺醺的看著來人,笑了:“老頭,這麼晚不睡覺你出來幹嘛!不怕給我媽吵醒啊!”原來來者是老三的父親歐豪。
歐豪靜靜的走過去坐到旁邊,看著歐辰說道:“夜深人愈靜,獨坐寒燈下。又是五更風吹雨,思君一席話。”歐辰也轉過頭看著父親:“生死由天命,來去無牽掛。長籲短歎九萬聲:‘唉唏罷罷罷!’”
‘哈哈’歐豪大笑一聲:“答得好,不愧是我兒子!”“嗬”歐辰則冷笑一聲,沒有答話。“在想什麼?”歐豪又問。
歐辰拿起第四罐啤酒,啟開喝了一口:“對酒當歌,人生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歐豪也啟開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你又想你姐了對麼?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怪我?”
歐辰暗然地轉過頭看著歐豪:“你是父,我是子,當兒子的怎敢亂怪爹的決定?我隻是夜長天色總難明,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
歐豪一絲苦笑,喝了一口啤酒,然後舉到歐辰身前:“寸心難求,傷難愈,藍冰幽穀獨居人,夜夜無眼,夢難圓,殘月微光,今夜酒醉何處?來,兒子,幹一個!”
歐辰見狀,微微一笑舉起酒在歐豪的酒上灑脫地撞了一下:“絲絲情懷,綿綿思意,心各一方難相聚,偶遇流星劃天際,茫然不知向何方。老頭,幹了!”
兩人咕咚咕咚地幹了一罐啤酒,‘呼’長出了一口氣,歐辰突然站起身來輕歎:“長夜慢慢難入睡,隻緣心中念紅顏。相思噥噥低頭間,情意綿綿占心田。曾經歲月曾相伴,滴滴往事如昨天。何日比翼雙飛燕,天上人間心相連。”
念完這首詩,歐辰轉過身來看著歐豪說:“老頭,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睡!”
說完,獨自一人走下了草叢。看著兒子的背影,歐豪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麼。
第二天清晨,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街上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這是一個美好的夏日清晨。
但是此時的歐辰正熟睡在他那張溫暖的大床上,這時,臥室的打門開了,柳舒輕輕地走了進來,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兒子的臉,沒有說話。生怕打擾到睡得正香的歐辰。
“舒兒,阿辰還沒起嗎?”一道嚴厲的聲音傳來,打擾了這安靜的一幕。柳舒皺著眉頭轉頭看去,歐豪出現在門口,她向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轉過頭低頭在歐辰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轉身和歐豪走出去了。
他們出去之後,本來在睡夢中的歐辰突然睜開了眼睛,原來,他一直在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