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晚上,侍女小蘭輕輕搖起我。小聲說;小姐,該入宮了,老爺說,別家都不用馬車送的,我們不能太顯貴。
我點點頭,侍女扶持我起身,輕輕明眸,慢慢梳妝起來。
侍女給我穿了一套紫色高腰侍女宮裝。反梭發式。三顆紫色點花。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居然是那樣平凡。這哪裏象平日裏的我呢,平日裏的我是丞相大人的三女兒,錦衣玉食,高貴不凡,可現在呢。皆因我命相不好,克夫,不能,嫁入皇家,也不能找個如意的人家嫁了。
我漸漸大了起來,娘親也愁我的婚事,可偏偏無人敢娶。下下策,就是將女兒送入宮闈,做一個小小的女官。女官?隻是好聽罷了,難聽,就是一個婢女,一個低賤的婢。唯一的辦法就是當上尚宮,才不會被所有人欺淩.....
還沒想完,我的娘親走了過來,輕輕的扶著我的頭,慢慢的說;真苦了我才14歲的冰琴了,隻因八字不和,就要委屈著當一輩子婢女。說著,說著,不禁淚流滿麵。
我剛想安慰,旁邊很不配合的穿出一聲;小姐,時辰到了,該進宮了。我哪裏包袱就疾步走出了府門,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是我不想回頭看看,而是我怕一回,就會舍不得走了。
冰琴剛剛上了馬車,府裏的大夫人就哭了起來,旁邊的丞相大人也在暗自悲傷。他們並不想把女兒,送去當婢女,可是,沒辦法,總不能讓女兒,當一輩子老姑娘吧。
冰琴這時已經到了皇宮,拿著令牌進了宮,一個女史模樣的女孩子,走了過來,大聲說;你可是新來的宮女慕容冰琴。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笑道;我是司製房的趙女史,你跟我來吧。她拉起我的手,走到了一個叫尚宮局的地方,進了一個很漂亮的宮殿,那上麵的牌匾,寫著小宮女居四個大字。
進了一個房間,那裏很是樸素,我放下我的包袱,坐在椅子上。
她不慌不忙的跟我說;這裏是小宮女居,是沒有分配處所的小宮女居住的地方,剩下的一個月,你要學習各種技藝,看那種適合你,你才會分配處所,若是哪裏也分不去,就會被貶去掖庭給那些打入冷宮的妃子們洗腳呢。
說完,拿出一本很厚的宮規,遞給我說;要看好了,千萬不能犯錯。
我心裏一寒,剛剛進宮,就要告訴這些,是不是太殘忍了呢,不過,宮裏也許就是這樣,勝者王侯敗者寇,也隻好故做輕鬆的點點頭。
她笑著說;我是司製房的女史,但是,是負責,這新宮女進宮的,我以後就和你在一個房間住了。
我點點頭;笑著說,請多關照。
她點點頭。
當我整理好我的包袱,已經是亥時了,我卻不能入眠,挑起青燈,將那宮規熬夜看完。
第二日,一清早,那名女史梳洗打扮後,說;我帶你去尚宮娘娘和四房那個認認人。
我點頭。
她帶我進來大殿。
主座上坐著一個將近中年,但並不老氣的女子,旁邊從左之右,坐了四個女子,看穿戴是四司,都很年輕的樣子,她們身後站了四個不同與女史,但是,穿戴也很亮麗的女子,猜測是四掌。
這時,我才注意到,大殿上有很多和我穿戴差不多的女子,想必是今年的新宮女吧。
這時,尚宮大人,輕輕的說了句;今年新宮女都到其了,本尚宮做下自我介紹。我姓梁,名字叫梁美晨,大家都叫我梁尚宮,我呢,是尚宮局的最高尚宮。微微抬手。
我們當然知道什麼意思,微微福身,言;尚宮大人萬福,金安。
尚宮大人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尚宮大人身邊的四個女子紛紛開言,依次道;我是鄭司珍,我是劉司製,我是喬司膳,我是周司設。
......
尚宮大人點了點頭,開口言;你們也許已經聽女史說了,你們要在小宮女房學一個月,然後,再分房,而用。
這時,公公出了一個聲音,太後架到。
眾人紛紛跪下,太後吉祥。
太後坐上了主位,緩緩的說;平身。
眾人謝恩,我偷偷的抬眼觀瞧,隻見一個老年女子坐在主座上,雖老但不失華美,一見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人,她身穿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白色織錦腰帶將那纖纖楚腰束住。
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的宮裝,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
她貴聲說;劉司製,你給哀家做的新衣,甚是合身。鄭司珍給哀家做的......哀家真是健忘,連這心愛之物的名字都叫不上來。鄭司珍叫什麼來著。
鄭司珍緩緩的說;奴婢回娘娘的話,這叫梅花白玉簪,白玉襯托了娘娘的氣質,梅花白玉簪的含義是,太後在這後宮是傲立的梅花,無論何時都會開放,可謂,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