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知道。以後再也不敢了。”
鎮關西又用刀麵在劉忠厚的手臂上翻來調去地蕩了兩下,道:“你說今晚上叫這麼多人來,這個責任由誰來負呢?”劉忠厚沒聽明白什麼意思,遂怯怯地問道:“好——好好漢,請把話說明白點。”鎮關西又在劉忠厚的手臂上蕩了兩下刀,然後“啪”地一拍道:“尻你娘的,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真——真真不明白。”
“那我問你,今晚約打架的是不是你?”
“是是是。”
“你帶的人呢?”
“知道你們厲——厲害,沒沒沒敢叫人。”
“哦,你也知道我們厲害嗎?知道你還敢來呀?”
“我沒喊人,隻是想跟張揚當麵談……”
冷鯊立刻朝劉忠厚屁股上踢一腳,打斷道:“說多少遍了,我們不知道張揚是誰,明白嗎?”
“是是是,不知道,不知道張揚。”
“哎——這就對了。”鎮關西接著說,“今晚責任該誰負?”
“我負,我負。”劉忠厚盡管不知道什麼責任,但知道隻要順著他們的話說,就應該能少挨幾下。
“那你知道你該負什麼責任嗎?”
“不不不知道,但我負責。”
“連什麼責任都不知道,你負什麼責?”
“那請好漢明明明說。”
“那我來告訴你,你該負什麼責。今晚打架是你約的吧,沒叫來人也是你造成的吧,——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約來打架,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麼多人呢。現在正是喝酒吃飯娛樂的時候,可我們被你一個人耍著玩,弄到這漫天野地裏來了,你說我們這些人要是去給人家打幾個小時鍾點工,該掙多少錢?我們這些人今晚沒去吃喝玩樂,這精神損失該值多少錢呢?”鎮關西揉了揉劉忠厚的腦袋,又道:“你自己算算。你要是不會算,來,龍蛋,你來算給這個朋友聽聽。”說著又把身邊的龍蛋拉過來,龍蛋笑道:“這個好算,按照我們每晚看場子的標準,300元一個人頭,起碼也要兩萬吧。”斜子搶話說:“胡屌扯,這個標準還沒有精神損失費呢,應該按500元一個人頭算。”
“對對對。500,500。”
“500就500。”劉忠厚迫不及待地想花錢了卻眼前的危機,慌忙應了。
“好,就按照你自己說的這個價格,明早八點按照我約定的地點,把四萬塊錢送過去,如果你敢耍一點花招,小心你和家人的性命。”
“是是是,絕不敢耍花招。”
“那好,來給他放個響,免得他以為咱們拿的是燒火棍。”說著就招呼闖關東過來,兩個兄弟掰開劉忠厚的手臂,把他的手掌平放在地上,闖關東用槍抵住劉忠厚的虎口,扣動了扳機,“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