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哪,我不管,我嫌你髒。”
“我怎麼髒了?”
“問了你這麼多,你一直都在打岔,就沒回答我一句,既然你已經跟她結婚了,還回來幹嘛?本來我還覺得可能是誰不懷好意,想破壞我們的家庭,用PS合成的照片呢,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這時候張揚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想照片的來源,卻忘掉了跟她解釋,便又笑嘻嘻地拉著張俠回到沙發上坐下:“老婆,老婆,你聽我說,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張俠把張揚的手一甩:“你做的虧心事還少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好騙?”
“我真沒騙你。”
張揚把這些照片一一作了解釋,但因怕張俠誤解,就沒敢提合夥開賓館的事,而是說樊星的飯店開業的時候,他隻是作為嘉賓的身份出現的,末了加了一句:“不信,你可以去問樊星,還有奇哥他們。”
在氣頭上的張俠,哪聽得進去這樣的解釋呀,一切在她看來都是在編故事,而且這個故事編得天衣無縫,機緣巧合,恍如小說裏的故事傳奇,遂冷笑一聲:“不愧是中文係的高材生,編個故事手到擒來,你自己信嗎?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都叫你碰上了呢?”
“我不是說了嘛,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樊星,還有奇哥他們。”張揚邊說邊掏出手機,準備給樊星打電話。張俠一把抓過手機“啪”地一聲摔到地上:“別演戲了,我管不住男人,不想自找難堪,即使解釋了,也無非都是你們事先串通好的。這樣吧,咱們好聚好散,感謝你當初沒嫌棄我。你走吧,跟她安安穩穩過日子,以後別再亂折騰了。明天上午我在民政局等你。”說完,再次衝過去擰開門,指著門外,扭頭對張揚說:“你走吧。”張揚心疼地撿起地上的手機殘片,摳出了手機卡:“你看你,這不要錢買呀!”張俠沒有理會,而是和聲細語地說:“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大聲嚷啦,別給臉不要臉。”
張揚怕她叫嚷起來,會被鄰居恥笑,隻好往門外走,邊走邊說:“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什麼都不想聽,滾——”
待張揚走出門,張俠“嗙”地一聲帶上了門,然後捂著鼻子憋住哭聲,回到臥室裏,見了早被驚醒坐在床上發呆的點點,便抱頭痛哭起來。
張揚走出家門,在門口愣了半天,幾次抬起手想敲門,卻又怕驚擾鄰居,隻好搖搖頭無奈地選擇離開。
到底是誰在跟蹤暗算自己呢?張揚再次把所有可能的人一遍一遍地篩查,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蛛絲馬跡。這個照片會不會也送到單位領導那裏了呢?但僅憑這個,也不能拿他張揚怎麼樣。他甚至覺得拍照人的行為滑稽可笑,太小兒科。春寒料峭,冷風陣陣襲來,他卻渾然不知。路燈早已熄滅了,天空的星星在擠眉弄眼,枝頭的葉子時不時飄下來親吻一下他額頭,馳過的汽車偶爾用響亮的歌喉打著招呼,整條大街似乎都屬於他。此時的張揚並沒有感到問題的嚴重性,回想起張俠今晚那滑稽粗暴的行為,卻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他堅信自己沒有越軌,就經得起她去查問,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冷靜之後會弄明白的。對,冷靜,冷靜,可以發短信,冷靜的時候她一定會耐心地看他短信的解釋——對,就發短信。想到這裏,他立刻攔了輛出租車趕往168賓館。
到了賓館,張揚把事情的經過跟樊星說了一遍。樊星說:“明天我去跟嫂子解釋去。”張揚笑道:“誰都可以解釋,唯獨你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要不,叫她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