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發現樊星的電話記錄上與張揚通話頻繁而且時間很長,就約張揚到他家附近的醉仙酒樓談談。張揚隻當是喝閑酒便欣然赴約了,進了雅間發現能坐得下七八個人的圓桌就坐王守仁一個人,而且酒菜早已經備齊,王守仁卻麵色凝重,悶頭抽著煙,遂開玩笑說:“老哥,不對,妹婿,你不會是叫我來看你臉色的吧!——還有誰呀?”王守仁欠了一下身,臉上憋出僵硬的一笑:“來啦,坐,就咱倆。”張揚也不客氣,就在他身旁坐下了,又道:“這麼大房間就咱倆是不是有點浪費了。”王守仁沒搭話,端起酒杯:“來,先喝一口。”張揚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正準備放下杯子,卻發現他一口燜了個滿杯,隻好再次端起杯子把酒喝光,道:“你遇到什麼事啦?今天這樣喝酒。”王守仁低著頭,臉早已憋得通紅,仿佛是酒精過敏似的,紅裏透著紫,又像被誰狠抽了幾個耳光,紅裏溢著火辣。王守仁慢慢抬起頭,偷瞟一眼但又不敢正視張揚,喃喃地說:“老弟,——我——我,我不知怎麼開口。”
“有什麼不好開口的,我跟樊星處得像一個娘的,有事你盡管說,隻要我張揚能做得到。”張揚以為他要借錢,也正想利用這個機會說說他別對樊星那麼苛刻。
“那我說了,咱們有言在先,把話說在明處。”王守仁耷拉著眼皮。
“嗯,沒事,我喜歡直來直去的。”
“你跟樊星是怎麼回事?”王守仁皺著眉頭質問張揚,張揚一聽就感覺味道不對,心裏猛然緊張起來,心想他不會連他張揚也懷疑吧,便滿臉疑雲地反問道:“你什麼意思呀?我跟她能有什麼事?”
“你跟她經常一通話就是幾十分鍾,有啥說不完的,有什麼好說的?”王守仁沉著臉,好像抓住了張揚和樊星不軌證據似的責難道。
“哎!我說老哥,你不能連我也懷疑吧。我可是她哥。”張揚驚訝地辯解道。
“什麼狗屁哥,你又不是她親哥。你覺得你們這樣通話正常嗎?她跟我通話都沒這麼頻繁,也沒這麼長時間的。”
“我說老哥,這話不能亂說。她覺得我是她哥,苦悶的時候才給我打電話傾訴一下,沒你想象得那麼齷齪哈。——我正想問你呢,你經常不沾家,她打你電話,你接過幾回?”張揚反將他一軍。王守仁聽了這話,知道自己的家醜都被樊星告訴了張揚,頓時覺得很沒麵子,又想既然樊星能跟他說這些,一定關係非同尋常,便激動地衝了張揚一句:“我接不接,也輪不到你管吧!”
“我是沒權管你,但做人得講良心,當初你是怎麼追樊星的,你費了那麼大勁追到手,也結了婚,現在老家誰不知道她是你王守仁的老婆!她背叛了家庭,頂著各種壓力義無反顧地跟了你,你現在怎麼對她的?你要是不放心,以後就拴褲腰帶上。”張揚激動地像衝鋒槍掃射一樣,“哆哆哆”就是一梭子,自己端起酒杯,咕嚕一口酒下肚,又道:“我妹妹哪點配不上你,哪點對不起你?”
“別說你妹妹你妹妹的,看來我家事情你知道的不少呀!”王守仁也激動得兩手亂抓胡撓,火冒三丈地指著張揚道:“要不是看在你們什麼哥哥妹妹的份上,我早就找過你了。”
“你找我幹嘛?你找我幹嘛?”張揚敲敲桌子,又指著他。
“就你們那點心思,哥哥妹妹隻不過是個幌子……”
“你放屁,我要是想跟她在一起,輪不到你,還要等到現在……”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你不想,不代表現在就一定不想……”
“我說王守仁,王守仁呀,你還算個男人嘛,有你這樣硬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的嘛……”
“我從來就不相信,男人和女人有什麼純真的友情,除了那點事,還能有什麼。別給我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