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集(二)(2 / 2)

原來,謝娟跟劉忠厚結婚之後,還是念念不忘張揚,在日常生活中時不時地會口誤冒出張揚的名字,使劉忠厚生活在張揚的陰影裏,這個陰影如同一團烏雲壓在他的心頭,也籠罩著他的家。而張揚的名字也必然成為點燃夫妻矛盾的導火索。無數次吵鬧使得劉忠厚幾近崩潰,最後二人被迫選擇了離婚。這個結果就像一顆對張揚仇恨的種子埋進了劉忠厚的心裏,隻要有一丁點的溫暖就會發芽瘋長。離婚後謝娟帶著剛出生兩個月的兒子回了淮海市,在所民辦中學應聘做了教師。劉忠厚回廬陽市繼續當著交警。真是上帝為他關上了門,又同時為他打開了一扇窗。就在他離婚不久,老同學孟麗娜因為大小姐作風壓迫得老公受不了也離了婚。這對都離婚處在感情低穀的人,此時同病相憐,都渴望抱團取暖,便結合到了一起,也成了劉忠厚走向輝煌的天梯,因為此前孟麗娜的父親已經升任江淮省副省長。有了當副省長的嶽父,劉忠厚本可以有更好的發展,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強烈要求進入監獄係統,目的就是要在同一個係統跟張揚內鬥出個高低來。在他看來,有著嶽父作靠山,不愁鬥不倒他張揚。在嶽父在招呼下,劉忠厚做了江淮省監獄管理局的秘書。所有這些張揚一無所知,還蒙在鼓裏。

當晚張揚提了一瓶十年口子窖,約了劉忠厚來到來城監獄對門的大眾酒樓,找了一個雅間,要了兩葷兩素,劉忠厚見就一瓶酒,對張揚道:“老同學,你也太摳門了吧,一瓶怎麼可能夠咱倆喝的?”張揚尷尬地笑道:“你以前不能喝酒呀!”

“你不能用老眼光看問題,以前是不能喝,現在不是能了嘛!”

“明白了,明白了,跟領導一起鍛煉出來了。”

“對——頭,跟領導後麵跑不能喝不行呀!”劉忠厚興奮地拉個重重的四川方言味。

張揚趕忙下樓到隔壁的超市裏,又買了一瓶,回來兩人邊吃邊聊。

劉忠厚端起杯子喜笑顏開地對張揚說:“我就不明白,你這個謝娟眼裏的才子,怎麼到現在還趴在基層呢!”張揚最擔心的話終於從劉忠厚嘴裏冒了出來,但他又不能當麵認輸,免得叫他看笑話,於是自我解嘲地說:“革命同誌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工作沒有高低貴賤,為人民服務嘛。”

“你就會嘴硬,還沒改掉這老毛病。”劉忠厚斜眼笑著,不停地用手指點著他。

“本來就是。”

“是不是,咱們不談。——你和張俠過得怎麼樣?”劉忠厚試圖挖掘新的笑料。

“好得很呀,很恩愛。”張揚瞟他一眼,然後坦然地說。

“拉——倒吧,你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感情,怎麼可能多恩愛呢!”

“我說真的,但你的愛情邏輯也未必對,我們父輩不都是媒妁之言,甚至父母包辦,不也恩愛得很嘛。我們這叫先結婚後戀愛。”張揚盡管自知婚姻裏有著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但他還是不願意在這個曾經的情敵麵前承認,然後話鋒一轉:“你們之間怎麼樣?”

“你說我和誰?”劉忠厚抿著嘴盯著張揚忍不住地發笑。

“還能有誰?”

“哦,你說我和謝娟吧——離了一年多了.......”

“什麼?什麼?”張揚以為劉忠厚有意在調理自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