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集(二)(2 / 2)

董懷喜是長淮鄉出了名的地頭蛇,當地人都避之不及。劉二魁和二蛋一同驅車半個小時趕到長淮鄉,接了董懷喜,三人直接去了校長家。校長一見董懷喜來了就知道準沒好事,便滿臉堆笑,客客氣氣地請到屋裏喝茶,晚上又在飯店像模像樣地安排了一場,給謝娟陪了不是,彼此達成諒解,才算了事。從此謝娟在學校無人再敢招惹。

來城監獄參加全省司法行政係統“慶祝澳門回歸文藝彙演”的節目,是通過送交錄像預選的。十一月初的一天下午,來城監獄一上班,各參演人員和相關後勤保障人員,齊聚監獄大禮堂,先是在喬彩霞的精心指揮指導下,六次錄製了集體舞蹈,目的是選出最好的一次;在臨近下班的時候開始錄製張揚的兩首參選歌曲:一首是鬱鈞劍原唱的《什麼也不說》,另一首是呂繼宏原唱的《媽媽的歌謠》。他的節目錄製很簡單,因為是男高音獨唱,隻需攝像機對準舞台,時不時再拉近鏡頭來兩個特寫即可。一遍錄完,張揚自覺其中有些瑕疵,即向喬彩霞要求加錄一次,她卻拍拍他的肩膀,半真半假地說:“我滴個乖乖來,你這唱得還要怎麼完美呀!再完美你叫其他單位的人還活嘛!用不著加錄,肯定能過,你就心擱在肚子裏好了。”然後一轉臉,用手對著大家劃了一圈:“走——,都到飯店,喬姨今天好好犒勞犒勞你們。”見她這般態度,張揚也隻好不再說什麼。

來到飯店,二十多人擠了兩桌。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今天下午的錄像,有的首先自責不夠自然,唯恐被別人挑剔,自己顯得被動;有的說舞蹈編排太簡單,突遭提醒這是喬主席自己編排的,便捂嘴愣眼;還有的說不夠整齊劃一,怪罪排練時間太短;坐在喬彩霞身邊的個頭不到一米六五的潘磊則露骨恭維喬主席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並特意對她嚷道:“喬姨,你最辛苦,今晚必須多喝兩杯。”喬彩霞聽了,心花怒放,站起來兩手做撥開狀:“我不辛苦,辛苦的是大家,我隻是搞搞後勤保障而已。”

“誰說的!你那指揮動作絕對一流!”潘磊突然站起來調高嗓門,唯恐別人聽不到似的嚷著。張揚指著他向下做按壓狀,道:“趕緊坐下,趕緊坐下。你要跟喬姨比個頭,也穿個內增高鞋,或者站凳子上再說話。”

哈哈哈,大家無不捧腹,喬彩霞擦擦笑出的眼淚,對張揚道:“乖乖,這孩子真能搗。”潘磊紅著臉自我解嘲地對張揚說:“有誌不在個高。——等會咱們酒量上見高低,看我怎麼收拾你。”話還沒落音,李建成調侃他道:“你有誌不在個高,敢問你是內痔還是外痔?”

“你這個熊孩子,飯桌上哪能開這個玩笑。”喬彩霞假裝生氣地說,又端起酒杯,對著兩桌人招呼道:“來,為預祝你們成功幹杯。”大家都跟著站起來,舉起酒杯跟左右相鄰的同事各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她又道:“今晚大家務必吃好喝好,都把心放肚子裏,節目肯定能過,咱們的水平,絕對沒得說,你們說其他單位到哪裏找這麼多美女警察?”她頓了頓,深情地點點頭:“不——能。”“那是。”大家齊聲應和道。

會餐在歡樂的氣氛中進行,潘磊為報一句之仇,跟張揚較上了酒勁,李建成也參與其中,三人借著酒勁也相談甚歡,從此成了投緣的鐵哥們。當晚三人應了“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句話,都喝得東倒西歪,最後還是熟人給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