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娟子謝謝你,你上了重點大學了,一點架子都沒有,還這麼關心娟子。”
“老同學嘛,關心也是應該的,哦,對了,謝娟現在做什麼呀?”劉忠厚故作一無所知地問。
“沒事做,在嘎(家)呆著呢。”
“唉,可惜了,可惜了。”劉忠厚假裝沮喪地搖搖頭,“她成績比我還好,她怎麼那麼糊塗呢!”
“你這孩子真謙虛,她成績要是比你好,怎麼能考不上呢?”謝母邊說邊倒杯水遞給他。
“她沒考怎麼......”劉忠厚接過杯子,故意把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使謝母感覺他是激動食言。謝母驚訝地追問道:“你說什麼?她沒考?”
“沒什麼,沒什麼。”劉忠厚連忙擺擺手。
“你跟我說實話,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忠厚的孩子,就像你名字一樣。”謝母摸不著頭腦地注視著他的表情試圖找出點破綻來。
“真沒啥,阿姨你別問了。”劉忠厚繼續賣著關子。
“看看,你這孩子,說個半截話,不是急我嘛!你名字還叫忠厚呢,我看也不怎麼忠厚。”謝母也試圖用激將法叫他把話說透。劉忠厚一見謝母中套,便一臉難色道:“既然阿姨你這麼說,我就實話實說了吧。事情是這樣的——去年張揚因為高考作弊,也不知道張揚使了什麼招,反正謝娟也沒去參加高考,我真擔心是受到張揚的威脅了。”
“什麼什麼?你說娟子沒參加高考?”
“是的,我也是後來知道的。”
“唉——”劉忠厚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劈得謝母長歎一聲,差點暈了過去,“娟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呢!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爭氣呢。嘎(家)省吃儉用的,供她上學,她怎麼能.......”謝母不由得傷心落淚。
“阿姨你也別傷心,也別怪她,我想,她可能有她的苦衷,也許她也是受害者,你想呀,張揚去年因為作弊被取消高考資格的,一個高考作弊的人,人品能好到哪裏去,還有他幹不出來的事嗎?”
“聽說張揚不是作弊,是幫別人作弊。”謝母抹了把淚,喃喃地說。
“幫別人作弊是他自己說的,但聽說他被取消高考資格的原因就是‘作弊’,他卷子上白紙黑字寫著呢。”
“可我也沒看出張揚這孩子人品有什麼問題呀!他不可能威脅娟子,隻能說麼嘎(我家)娟子太傻。”謝母盡管嘴上這樣說,但心理還是七上八下的,畢竟張揚已經住進她家,況且自己還比較喜歡他。
“阿姨,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我說他威脅謝娟是有依據的。張揚一個同學就是黑社會的一個小頭目。而且這個人與張揚的關係特別好,張揚賣菜那會兒,都是他罩著的,還幫張揚打幾次架呢。可見張揚跟黑社會關係不一般。”
謝母聽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沒想到自己的準女婿竟然是如此不堪,那不就是地地道道的流氓嘛,她甚至後悔當初怎麼允口叫謝娟把張揚領回家來。劉忠厚似乎又怕火候不夠,於是又加了把火試圖把謝母的糾結再燒旺點又道:“張揚最近怎麼樣?”
“哦哦哦,也考取大學了,不過是個江淮省的一個普通大學。”謝母六神無主地回答。
“那以後能分到淮海市嗎?”劉忠厚明知故問。
“不可能,他隻能分配在江淮省。”
“唉!要是謝娟也跟到哪裏,還不知.......”
謝母也正擔心這個問題,如果張揚人品不堪,謝娟跟去了還不是任由張揚擺布嘛!想到這些她不寒而栗,但想一時扭轉謝娟的癡迷,也不太可能,她隻能等著謝娟爸爸回來,從長計議。劉忠厚見自己詭計得逞,便以回家準備上學事宜為由,趕在謝娟回家前離開了。謝母被說得心神恍惚,也無心再挽留。
開學在即,張俠心有不甘地又一次到六水二中高複(1)班報了名,班主任還是趙老師。這次她信心滿滿,她想向謝娟證明自己,向張揚證明自己,向家人證明自己,向所有的人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