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基本是不聽老師講課的。一天數學老師說：“今天給大家出道題目，估計沒幾個能做出來的，數學成績最好的，估計沒有個半小時都不行。”趙計劃抵抵正在看曆史書的張揚，又指著黑板上老師剛抄完的題目：“哎，哎，王子，王子，殺殺老師的銳氣。”張揚看了看黑板上的題目，隨手拿筆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個力的分解坐標，三下五除二，兩分鍾內就直接寫出了答案，道：“就這麼多。”然後扭頭繼續看曆史書。
“你胡屌扯個啥，你這是物理力學坐標。不到兩分鍾搞定啦？”他以為張揚搞錯了。
“沒錯，答案就是這個。”張揚說著在答案下麵畫了一道橫杠，然後東張西望起來。老師看別人在默默做題，唯有他倆在交頭接耳，便朝這邊走來，他倆立刻低著頭，也假裝在做題。當覺得身邊光線猛然一暗的時候，張揚就知道老師已經到了，又拿起筆在答案下麵又畫上一道橫杠，他想告訴老師，他倆並非交頭接耳，而是在討論解題，並且已經算出了答案。老師用食指敲敲張揚的桌子道：“你是張揚吧！”張揚連連點頭。他又道：“用這個坐標解題，絕對是經過高人指點的。不愧是數學王子。”這個小故事經趙計劃添油加醋地一宣揚，張揚的數學水平近乎被神化了。
慢慢地，李玉玲和張俠對張揚好像也不是太反感了，雖然他有點痞子味，畢竟說話做事還都上道，沒有粗俗的語言，更沒有出格的行為，反倒是她們看著他天天熱心地幫人家解題。她們偶爾也會拿難題叫他幫忙，隻是她們每次拿的題目，他幾乎不動筆就能說出答案，弄得她們很不好意思。趙計劃及時提醒他道：“現在她們不煩你了，你跟她們談談調位子的事。”張揚答應試試，沒想到的是，他說明用意之後，她們爽快地答應了。
從此李玉玲跟張揚換了位置，與趙計劃成了同桌，張揚自然與張俠成了同桌。為了避免課間“搗蛋生”的騷擾，張揚叫張俠坐在外邊，把他擋在裏麵，這樣再也沒有人過來拉著他出去一起瘋了。趙計劃也同樣獲得了一份安寧。
張揚偏於大東北一隅，又外有張俠一道屏障，可謂是深藏不露了，做了小動作，閑得無聊的時候，也會偶爾惡作劇，老師也都不會發現。一天外語老師在講台上與同學們對模擬試卷答案，他縮在座位上攤開曆史書在那看。當老師問閱讀理解填空61-65題的答案：“61題？”
張揚不抬頭，就對這沒做過的試卷，信口開河地搶答道：“C.”
“Right.”
“62題？”
“D.”
“Right.”
張俠捂著嘴笑趴在桌子上，因為她知道他來的晚沒有模擬試卷，也不做試卷。他興奮得小聲嘀咕道：“你看看，你看看，我這沒做過的都知道答案，要是做過了，還不填兩個答案呀。”
……
“65題？”
“B.”
“Right.”
張揚一口氣連續胡亂蒙對了六題，後麵同學個個笑得前仰後合，東歪西倒，弄得外語老師在講台上愣愣地往台下瞅了好大一會，稍稍緩過神來，又趕忙扭頭側目，俯身搜索，查看自己全身，甚至勾著頭摁著褲腰帶，看看自己的褲襠，檢查拉鏈是否拉好。
張俠第一次感覺到這樣一個大男孩竟如此頑皮，頑皮得詼諧幽默，給人帶來快樂。張揚跟女生同桌這樣的大事，是必須彙報的。調換座位的當天，他就興奮地給謝娟寫了信，告訴她從此他擺脫“搗蛋生”的騷擾，獲得了一個安穩的學習環境。誰想到她接到信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可能“不守規矩”，想招惹所謂的“騷狐狸精”了，謝娟接到信的第二天就乘上了早班車，趕來六水斷他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