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二)(2 / 3)

就這樣,每次他倆端起酒敬他們,她用嘴象征性地在杯口觸碰一下,他就接過來連同他自己的酒一起喝掉,等於張揚一個人喝著兩個人的酒。她時不時放下杯筷,跑去看看菜,等到了火候就盛好端上來。

“小帳(張),你真福氣,不是叔叔說你哈,憑你的條件,各方麵都配不上人家。你可不能虧待小謝哈,否則,叔叔都不能願意。”房東一手端杯,一手用筷子點著他。

“不會,不會,他們倆感情好著呢。”黃靜靜接話說。

“介(這)俠(孩)子就是一對歡喜冤家,天天打打鬧鬧的,越打越喜歡。”女房東也跟著插話。

“我覺得也不會,小張這麼厚道的人,怎麼可能幹那樣忘恩負義的事呢!”陳凱旋對張揚微笑著說:“來,咱弟倆喝一個。”張揚端起杯子與其對碰喝了一個。

“聽到了吧,聽到了吧。你要敢對不起嗯,天都不饒你。”謝娟笑嗬嗬地用筷子磕著他的額頭。

“放心,我會的,會對你好的。”他掃視一周對著她不停地點著頭。

“你要知道對我好,從今起就把書本給我拾搗起來。”

“來來來,預祝小帳(張)明年金榜題名。”房東夫婦端起酒杯站了起來,他倆也跟著站了起來,大家一飲而盡。

中午張揚喝多了,當他酒醒時,一睜眼就看到她在桌子前整理著書本,分門別類地擺放好,然後用水筆描了“備戰高考,我行!”幾個大字,貼在靠桌子的牆上。

“醒啦,老公。”她坐到床前撫著他的臉,又道:“老公,看你喝酒真酷,好霸氣,看那架勢都叫人害怕,估計超過一斤。”

“喝酒還有什麼酷的。我們老家基本都這樣喝,別忘了泗洪是全國著名的酒鄉。”

“呦呦呦,說你胖,你就喘上了。”她一手揪著他的嘴,一手把他拉起來:“別睡了,該幹正事了,收拾收拾,今晚批菜去,明兒出攤,再不出攤,你那老相好,還不想死你呀。”

“胡說什麼呢!”他又嚴肅起來了。

“別別別,看你那熊樣,一說到她,你就想翻臉。”

“我覺得吧,人家那是幫咱,咱不能拿人家開心,知道不。”

“好好好,不說她了,不過她確實比我有女人味,我看她買菜的時候看你怪怪的樣子,我就不舒服呢。”

“我沒覺得怪,你是心理作用。”

“從明兒以後,我到前麵賣菜,沒事的時候,你在一邊看看書。”

“那哪行呀。”

“有啥不行的,就這麼定了。”說著,她流裏流氣地搓個手響。

自從謝娟離家之後,她家人都以為她隻是一時賭氣,估計她去了小姨家,等氣消了也就會回去。一個星期過去了,她爸媽再也沉不住氣了。先叫謝梅放學的時候,順便去她小姨家看看。她小姨一聽她離家出走了,一下子慌了神。她素來與小姨感情要好。小姨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比她也就大個七八歲。其實小姨也很可憐,小姨19歲那年,進城打工,喜歡上了廠長,又得到廠長聲稱離婚再跟她結婚的哄騙,就跟他姘居在一起,還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現年已六歲多。小姨的行為在家族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被家族和家庭視為傷風敗俗,被逐出家門,斷絕一切聯係。謝娟媽是家裏兄弟姊妹中排行老大,謝娟又是長外甥女,自小就是跟小姨玩大的,謝娟會偷偷地背著媽媽去看小姨,時間久了,家人也都裝作不知,等於是小姨唯一的親人。現在小姨聽說她離家出走了,自然會惶恐不安,一是確實跟謝娟感情深厚,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怎能不擔心呢!二是,自己被家族視為傷風敗俗,素來跟謝娟交往頻繁,難免有帶壞謝娟之嫌,又怎能不擔心被怪罪呢?

得知謝娟離家出走的第二天,小姨硬著頭皮破天荒地踏進了大姐家的門,與他們共同商議怎麼尋找謝娟。作為大姐,謝娟媽顧不得家庭規定任何人不得見這個妹妹的“禁令”了,破例地接待了這個家庭逆女。他們共同商議了三個方法:一是報警,求助警察查找,但一旦鬧出去,這個家庭,特別是謝娟這個做著教師又當著小學校長的爸爸,將顏麵何存,這個隻能是下下策;二是找謝娟同學打聽一下,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隻能點到為止的問;三是到張揚家去找,因為他們從謝娟的房間搜出了楊光唯一一封通過謝娟轉給張揚的信,信封上有張揚家的地址;四是滿大街的去找,這個活主要分給了謝梅和謝豔,而且此前謝梅和謝豔早已自覺地利用上學和放學的機會,騎著車子走街串巷地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