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姬鐵軍這麼一說,劉光明倒有些上心了:“怎麼,這次惹的人有點紮手!”
“可不,政協主席的侄子!”姬鐵軍道,然後伸手摸煙,結果自己煙盒空了,想忍忍不住,隻好罵自己沒出息,將劉光明遞過來的中華直接拆開,抽一根丟點了劉光明,拿個塑料打火機點上,然後自己這才叨了一根。
“政協主席!”劉光明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來,政協主席換人了,現在是原組織部長喬建華,不是阮餘農了,“操,閑衙門官兒,還以為他是組織部長呢!”
“得,你還別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喬建華被發配到政協當主席了那是不假,但真要喬建華說句話,那還真是比阮市長管用,這不,人家政協主席一個電話打到了徐學海的辦公室,直接問一句,這影城是誰的天下,徐學海立即雷霆震怒,然後批示嚴辦,務必保持影城和諧安定的大好秩序!”姬鐵軍一付鄙視的表情道。
“大爺的,說的真比唱的好聽!”劉光明道,“姬所長,這煙也抽了,禮也收了,怎麼個辦法,支個招唄!”
“難,喬建華的那侄子本來就是個二世祖,仗著他叔是高官,整天惹事生非,二十歲剛出頭,犯的事兒就足夠判他蹲到領養老保險的年紀,可沒辦法,有個好叔叔罩著,比特麼法律管用得多!”姬鐵軍說的有些無可奈何,“去年春,還上高中的時候,就特麼將一個高二學生給強暴了,結果那女孩懷孕,不敢跟家裏說,後來掩不住了,跳樓自殺,這事鬧得滿城風雨,學生家長剛開始是要大鬧市委的,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動靜了,聽說那孩子的父親被楓林縣警方查出涉嫌販毒,抓了進去,再後來,告狀的不告了,販毒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劉光明劍眉一揚,臉上明顯帶著怒意:“有這種事情?”
“操,多了去了,三天前,市區二環有個連環車禍案,倆重傷,其中一個還是個大肚子,差點沒將命丟掉,不過孩子沒了,肇事的就是這位喬大主席的侄子,醉駕加毒駕,都被抓分局去了,結果查明身份之後,立即釋放,然後掃兩個夜總會場子,抓了五六個販賣搖頭凡的混子頂缸!”姬鐵軍繼續道,看得出來,姬鐵軍似乎對這類事情經曆過的多了,雖然有些氣憤,但更多的是無奈。
劉光明聽著,反倒是安靜了下來,笑道:“這位二世祖,還真能闖貨啊,對了,姬所,這小子大概沒重傷吧,沒送醫院!”
“沒有,施老二下手狠,但有分寸,腦袋上開了兩寸長的口子,看上去嚇人,不過沒大問題,不過喬大主席他老婆就不覺得沒什麼問題了,直接給安排了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聽說還要住什麼重症監護,還是喬建會攔住了,這位政協主席懼內,但官場上混的聰明,眼看勸不住老婆,於是曲線救國,說什麼孩子正年輕,進重症監護不吉利,這才罷了!”姬鐵軍像是說笑話似的,隨口閑聊,但有心人聽來,還是能夠從姬大所長的嘴裏聽出不少有用的東西來。
“成,謝了,姬所!”劉光明站起了身。
“謝個毛啊,我可什麼都沒說!”姬鐵軍截口道,然後過了幾秒鍾,姬鐵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外邊一個女警經過,正是給劉光明報訊的那位,聽著裏邊笑得挺響,對劉光明極是驚佩,劉哥連心理醫生的本事都有,這才幾分鍾,姬所居然換了個人似的。
出上派出所,劉光明立即給宋誌宇大電話,宋誌宇還沒下班,響了好幾聲這才接通,壓低了聲音:“劉哥!”
“宋大隊長,忙什麼呢,為人民服務也沒必要這麼勤奮吧!”劉光明冷笑道。
宋誌宇沒有著急回答,過了一陣,這才聽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劉哥,開會呢,啥事!”
“開個屁,你們緝毒大隊是不是閑得蛋疼啊,特麼人都撞死了,你們不抓肇事者,跑去給喬建華舔屁股擦屎,你特麼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警察!”劉光明聲音挺大,照這分貝,對麵肯定能震破宋誌宇的耳摸。
“哥哥啊,要罵一會我走遠點再罵成不,裏邊開會呢,讓人聽見!”宋誌宇急道。
“操,別特麼給我扯沒用的,我要喬建華他侄子肇事的證據,別告訴我說你沒有!還有,施青天被人抓看守所了,要是老施掉一根頭發,我特麼卸你一條腿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