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在一家店鋪門口停了下來,裏邊沒有燈光,不過門口吊著三個玩具風燈,帶有非常明顯的南羌工藝品的特征。
來人在門口仔細核對了一遍,確信自己沒有走錯,這才伸手敲一下門,三慢兩快,像是電影裏地下工作者在接頭。
裏邊低聲問了幾句,然後門開了,來人突然暴起,直接闖了進去,隻聽對方幾聲沉悶的哼聲,隱約有家具倒地的聲音,但很快安靜了下來,沒有驚擾到任何鄰居。
幾分鍾後,市場裏再次出現了兩三個人影,從這家店鋪裏抬著一個麻袋,快速離開了農貿市場,農貿市場的僻靜處的一個巷子,一輛昌河北鬥星緩緩的駛出。
深夜十一點,影城金海岸KTV三樓豪華包廂裏,十幾個人正在高歌痛欣,唱著不著調的哥,幾個赤-裸的身體在昏暗的燈光下邊有節奏的做著活塞運動。
桌子上丟著幾部土豪金的手機,其中一個一直在閃爍著,顯示著一個熟悉的號碼,不過狂歡的人們並沒有注意,趕到閃爍了十幾分鍾之後,才有人發現,對著昏暗中叫了一句,然後聽到一句罵聲,一個脖子上掛著狗鏈子的瘦弱漢子罵罵咧咧的過來,但看到號碼之後,接起電話,諂媚似的說了句什麼,然後臉色大變,也沒理睬其他人,急忙抄起一件黑色夾克,急匆匆的離開了包廂,裏邊人正狂歡著,沒人注意他的離開。
出了包廂門,剛走了沒幾步,突然一個人影從身後掠近,然後將他拖進了另一間包廂。
金海岸KTV外邊,一輛沒車牌的捷達車停在那裏,車裏下來幾個人,守在了的底下,很快,很快三樓的一間窗戶被推開,一個用窗簾包裹著一團東西,用一根繩子吊了下來。
兩個人接住了那東西,塞進了車裏,揚長而去。
半個小時後,KTV前台,一個服務員跑了過來:“經理,308的客人跳窗戶跑了!”
“操,特麼是哪個窮逼,給我看監控去,將人找出來,我弄死他!”
監控視頻上,幾個人都包裹的很嚴實,看不出容貌,服務生陪著小心,道:“幾個人都麵生,大概是外地的遊客!”
這種事情不常有,但並不奇怪,經理將服務生破口大罵了十分鍾,然後扣工資了事。
淩晨兩點鍾,玉泉區南原水泥廠的廢棄車間裏,巨大的橫梁上垂著六根麻繩,吊著六個赤條條的漢子,兩胖三瘦一個中不溜,像是六條泥鰍一般,場麵很是壯觀。
已經被吊在這裏半位小時了,廠房廢棄時間久了玻璃什麼的早碎了,通透的很,過堂風吃在身上,像是刀子在刻蝕蟲子在咬,已經有人開始大小便失禁了。
下邊隻擺了一把椅子,坐著一個人,背對著幾個人肉沙袋,幫邊放著一根長鞋子,人好像是睡著了,直到失禁大便的臭氣熏醒,這才懶洋洋地道:“怎麼,還沒人肯招是不是!”
六個人肉沙袋沒人開口,那人很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都是硬氣漢子,老子我最佩服有種的人了!”
突然站起身來,手臂一甩,旁邊的長鞭突然崩了起來,然後便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起和隨之而起的沉悶的慘叫聲。
“我操,原以為你們都硬氣,卻他媽是舒服道睡著了是不是,有種別叫啊!”
這人的手很是不軟,揚著皮鞭,按個抽了一遍過去,整個廠房裏就隻有像是到了屠宰場一般,鬼哭狼嚎的聲音能震破耳膜。
廠房外邊,張振宏低聲對旁邊一個人道:“隊長,劉哥這是不是太過了點,這是違紀啊!”
“照你說怎麼辦,拉回局裏審問,都他媽是夠著吃花生米的罪,你能審出個屁來!”宋誌宇煩燥地道,聽得出來,他也有些擔心。
從程鵬手裏套出了下線販子們的具體名單,緝毒大隊的幹將們一起出動,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裏,跑遍了整個玉泉,將程鵬手底下具體負責毒品銷售的業務員們一網打盡,照規定,抓到這些毒犯,是要押回局裏突擊審訊,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審出口供,挖出更大的魚出來,可劉光明不同意,毒販怕警察,但被抓的毒販卻未必怕,因為就算招供了,就他們販毒的數量來看,也還是個死,注定是要死的人,怎麼可能招供,不如給他們一絲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