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定住了,不過劉光明見尖,看到紙箱山後邊,有人影閃了一下,顯然是溜了,向程鵬報告去了。
劉光明也不管,對著昌河車陪笑著說了兩句話,像是跟自己的老大彙報,然後耀武揚威地指著其中一個工人,道:“大爺的,瞎眼了是不,給老子弄輛沙發來,累死我了!”
那工人當即跑了回去,不過顯然膽子不是那麼大,不到一分鍾,又跑了回來,扛著一個舊椅子,上邊包著黑色人造革的皮,大概是哪個機關單位淘汰下來的舊辦公椅。
“我操,讓你弄沙發,你特麼不認識沙發長什麼樣!”劉光明抬手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打得對方頭昏腦漲,手一槍,椅子已經被劉光明搶了過去,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原地,腳尖捅捅縮在地上的驢臉,道:“喂,死透了沒,沒死透的話,起來給大爺唱支山歌!”
驢臉抽搐了一下,沒反應。
時間過了不到十五分鍾,遠處塵煙滾洋,三輛汽車悄馳而至,一輛卡宴,黑老大的標配,另外兩輛成色差點,黑色的桑塔納,綴在卡宴後邊老遠。
三輛車一路衝進了廢舊站,卡冥在距離昌河不到五米的地方突然一腳刹車,而另外兩輛桑塔納則呈品字形,將昌河圍在了中間。
劉光明壓根不理會,蹺著二郎腿,嘴裏哼哼嘰嘰,如果懂音樂的人,很容易聽得出來他唱的一小寡婦上墳。
桑塔納車門一開,直接有八九個跳了下來,跟劉光明的打扮差不多,混子標配,不過手裏的家夥什顯得先進許多,雪亮的刀片,映著西下的太陽,晃眼。
七八個人圍向了劉光明,刀光閃閃,平常人見了恐怕都膽寒,劉光明卻依舊沒事人似的,唱得很陶醉的樣子。
卡宴車門一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跳下車來,一身黑西裝革履的,有點高級白領的樣子,鄶腳踩在地上,看上去有點不怎麼高興,因為地上的泥塵會濺髒了他的紅蜻蜓皮鞋。
“操,就你丫的,在鵬哥的地盤上搗亂,我當你三頭六臂呢!”西裝男遠遠的沒敢接近劉光明,罵道。
劉光明緩緩的轉身:“怎麼,程鵬這孫子越混膽越小,當烏龜了,給頭都縮回去不敢露了!”
“想見鵬哥,得留點見麵禮!”西裝男冷笑著,一揚手:“老規矩,先剁一條手下來!”
一聲令下,八個混子立即衝了過來,舉刀便砍。
兩分鍾後,血流一地,八個混子躺在了地上,擺著非常有後現代主義風格的POSS。
黑西裝大驚,沒想到對方這麼能打,鵬哥的八大金剛在人家眼裏,就跟廟裏的泥金剛差不多水平,當即一轉身,就往卡宴裏鑽去。
劉光明腳尖一捅,地上的刀片子突然飛起,像是離弦的子彈,破空之聲大作,然後是一聲慘叫,西黑裝捂著自己的屁股,半臥在了卡宴旁邊,一身嶄新的西裝很快成了土灰色。
“得,鵬哥不給麵子,兄弟我就不說什麼了!”劉光明手指一彈,一個zippo出現在了手裏,作勢就要往紙箱堆上丟去。
“慢著!”身後一個冷竣的聲音響道。
劉光明一回頭,隻聽嗚地一聲,不遠處的東風車居然直接被發動了起來,隔著玻璃可以看到一個瘦削的漢子,盯著劉光明。
嗚嗚兩聲之後,東風車開動了,起速有些慢,但方向很明確,不是撞向劉光明,而是撞向昌河小麵包。
劉光明一個人在下邊唱獨角戲,宋誌宇幾個人早在車裏不耐煩了,照劉光明的意思,程鵬如果真的販毒,自然是屬狐狸的,不會輕易露麵,所以讓他們冒充砸場子的黑社會,引誘程鵬露麵,誰知道程鵬還真沉得出氣。
這時突然見東風車撞了過來,幾個人大驚,昌河跟東風比,就是貓和虎的對立,人家輕輕一蹭,就能夠將你壓成肉泥,宋誌於急忙發動昌河,可這破車關鍵時刻掉鏈子,居然發動不著了。
“跳車,快跳車!”宋誌宇一腳踹開了車門。
這時突然看到東風停了,然後熄火,車門被緩緩打開,車裏的人慢慢跳了下來,舉起了雙手,這時宋誌宇再看劉光明,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劉哥手裏居然多了一個黑乎乎的家夥。
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