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劇組一個人打四十個人,然後是天上雲間前邊打傷了鄭副省長的兒子,包括那個叫顧凝的演員被綁架的事情,多多少少姬鐵軍都知道一些,至於劉光明成了碧水青山的法人、逼服了影城道上的大混子劉黑鐵,接管演員公會等等的事情,姬鐵軍知道的更多,甚至是前天晚上,程虎二十幾號人被打傷,隱約間也有劉光明的影子。
不得不說,這個劉光明是號人物,能打,夠狠,專挑硬茬子下手,卓家人在玉昆勢力那麼大,警方都怵三分,但這個人卻好像壓根就不理會這一點,每次都是跟卓家人正麵開戰,手法簡單粗暴,除了打好像沒其他什麼嗜好。
單獨從表麵上來看,眼前這個人也就是個黑道打手,頂多是個高級打手,但姬鐵軍總覺得這個人不會那麼簡單,簡單粗暴的後麵,可能是自己看不透的神秘。
作為一個多年基層經驗的刑警,姬鐵軍清楚,一個人再怎麼會偽裝,眼神總會出賣他的內心,所以每次審訊的時候,姬鐵軍總會先盯著對方看,甚至僅憑一雙眼神,就能將嫌犯的心理看崩潰。
可劉光明給他的感覺卻很是奇怪,對方很坦蕩,眼神清澈,看不到混社會的那些人眼裏的陰邪,氣度從容淡定,氣定神閑,這樣的人心理素質強大,那種頂尖的大佬們都未必有這樣的素質,這越是激起了姬鐵軍的鬥誌,一定要弄清楚這個人。
人是不能用簡單的好壞不區分的,混社會未必就是十惡不赦,資深的老刑警看待世事的眼光是嶽之琳這樣一身正義感,寧折不彎的小丫頭不能比的。
“來玉昆時間不長!”姬鐵軍問。
“嗯,不算長,小半年吧!”劉光明答。
“都做些什麼!”
“什麼都做,隻要能生活!”劉光明道:“剛才始在碼頭那邊扛麻袋,工頭克扣工錢,揍了他一頓,丟了飯碗。然後送快遞,就堅持了三天,賠了兩千塊錢,將人家的生日蛋糕整爛了,然後當保安,老板兒子喝酒開車撞了人,要我頂缸,結果我將老板兒子送進了看守所。後來弄輛車跑黑的,還沒開張,傻不拉唧的見義勇為救人,結果車給弄燒了,就在玉昆造紙廠那邊。後來,影城當臨時演員,還沒見著錢呢,打傷了人家劇組的群頭,還砸了導演的車,欠人家一萬塊車錢現在還沒付!”
嶽之琳在旁邊冷笑了一聲:“照這麼說,你還真是底層弱勢群體麼,怎麼,剛還不是說,你是碧水青山的老大麼!”
“那不假,因為除了能打,別的也不會,碧水青山的老板請我去開場子,劉黑鐵要吞並碧水青山,看場子的就是著急時刻拚命,結果沒火並嚇退了劉黑鐵,老板送股份給我,就這麼簡單,嶽警官是警察,天生抓賊,我不也被抓過兩回麼,不過好像也沒犯什麼大罪!”劉光明慢條廝理地道。
一提起這個,嶽之琳就有些來氣,自己的確是抓了兩回劉光明,結果人家進去用不了兩天,就有人保了出來,這明顯是有背景的大混子,搞不清楚姬隊長跟他聊這些有什麼用。
“挺不錯,至少憑本事吃飯!”姬鐵軍道,“跟我們當差的也差不了多少,對了,了解了一下,昨天你不在影城,去哪了可以說說麼!”
“沒問題,協助調查麼。上次被嶽警官逮了進去,你們刑警大隊長卓誌明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覺得看我不順眼,揍了我一頓,然後丟進了看守所,還弄個故意殺人的罪名。看守所裏認識了一個獄霸,施青天,被我打服了。嗬嗬,別見笑,我這人真是除了會打架,沒什麼長處。施青天是蒙冤進去的,有個老娘得急病,去看過,覺得老人家挺苦的,所以想出點力,想辦法給施青天申冤,昨天沒在影城,是去打探事了!”劉光明也沒瞞著,嘮家長似得跟姬鐵軍聊天。
嶽之琳又忍不住了,剛要說剛才不是說在碧水青山麼,可轉念一想,這混蛋說什麼試活麵試什麼的,自己還真說不出口,所以忍著沒開口中。
“具體打探到什麼了!”姬鐵軍問了一聲。
“怎麼,這跟本案有關!”劉光明一笑。
“隨便問問,可以不說!”姬鐵軍也沒追問,想了想,道:“聽說過南羌水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