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天的父親七竅生煙,狠狠揍了施青天一頓,然後借灑澆愁,結果大半夜的出了車禍,被撞死在了公路上,最後連肇事者都沒找到。
老爹死了,施青天卻突然間長大了似的,在城北開一家汽修鋪,職高裏學的本事沒有上,修車倒是半路出家成正果,技術在北環一帶很出名,生意做的不錯,施青天又愛交朋友,道上的小混混認識不少,糊裏糊塗成了施哥。
如果不是後來得罪了副區長,施哥道上的前途應該不會很差。
施青天有個老娘,今年五十多歲,年輕時候吃得苦太多,到老得了一身的病,關節炎、高血壓、腰尖盤突出,病灶用十個指頭數不過來,原指望著兒子懂事了,可以享兩天清福,可沒想到禍從天降,替街坊出頭的施青天被扣上了強奸幼女罪抓進了局子。
老娘聽說了,高血壓立即發作,還好被鄰居發現,送醫院算是沒過去,出院後,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想為兒子走門打官司,結果錢花光了,聽律師說,罪還得背,老人家一急,老病全犯了。
洪磊去的時候,施大娘就癱在床上,已經兩天兩夜水米未進了,如果不是去得巧,恐怕人早沒了。
“劉哥,人我托別人照顧了,不知道劉哥是什麼意思,所以也沒長托,就三天!”洪磊道。
劉光明點頭以示嘉獎:“洪磊,那個副區長怎麼樣!”
“韓三強,大號韓拆王麼,你說能是什麼好東西,玉泉區最能搞拆遷的官兒,聽說手裏因拆遷出的人命就不下三條,不照樣當官,後邊的勢力挺大的,這次北環路拆遷,就是他主管的!”洪磊很鄙視地道,雖然是小混混,但耳濡目染,洪磊對於拆遷官兒,同樣也是深惡痛決。
“成,好咱們就去探望一下這位施大娘!”劉光明爽快地道。
吳成林在旁邊有些詫異,放著劉黑鐵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劉光明這是又玩哪出啊?大略聽劉光明聊起看守所裏的經曆,施青天不過是劉光明打服的一個牢頭而已,將人家打得夠嗆,出來後又去探望對方的母親,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要說想招徠施青天吧,這也說不通,施青天坐實了強+奸幼女的罪名,真假不說,這大牢肯定是要坐穿的,難道劉光明有把握將人家弄出來不成?
吳成林心裏疑惑,如果是今天之前,肯定是要問上一句的,但剛才跟劉黑鐵的那場會麵,無形中讓吳成林心裏產生了一股壓力,所以雖然不解,卻沒敢問。
劉光明借了吳成林的長安馬自達,剛出門又碰上了許陽,正要叫上車,可還沒來得及走呢,顧凝又出現了,劉光明腦袋一個有兩個大,這娘們現在神出鬼沒,簡直就是個妖精。
妖精很沒覺悟的爬上了副駕駛,劉光明知道攆也攆不下去,隻好不吭聲。
這個點正是下午上班的時間,從南邊到了北邊,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洪磊的車裏也嘀嘀咕咕罵了一個小時,因為太堵了,地級市堵成停車場的情形並不正常,不是車太多,而是路太窄,市中心地帶六車道的路很少見,就算有,也是硬生生將非機動車道給壓到無處容生硬擠出來的。
洪磊是老玉昆人,這事兒見得多了,所以罵,因為舊城是已經改造過的,隻有五年時間,五年前該能預料到今日的情況,但當官的照舊這樣規劃,不是沒有預見到,而是視而不見,路寬上一分,建樓的地皮就少上許多,寸土寸金的鬧市區,擠就擠些,錢不能少賺。
“街道兩邊的商鋪都是卓家建的,上任市長,哦,就是鄭副省長了,跟卓家的關係就差穿一條褲子的地步!”洪磊忿忿不平。
“聽說前任市委書記下台,也是卓雲輝整的!”顧凝前邊插了一句。
“雖然不是十分準也不算假,林書記還不錯,就是軟了些,空降書記手腕子不夠硬,沒扳過本地幫,又想動卓雲輝,多方麵的結果罷!”洪磊是小混子,對這些官場上的閑話聽得多了,說起來很有幾分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