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跟向華強不同姓,跟許文強不同名,但行事的風格卻差不多,都是道上混的。
當然,強哥沒向華強有才,沒許文強有名,隻不過是靠著拳頭跟沙場,在玉昆城北一帶很有名頭。
兩邊各是一架電風扇拚命的轉個不停,撲麵的涼風是讓人很舒服,不過許華強臉上顯然並不怎麼高興,陰沉著個臉喝悶酒,連顧揚這些小弟們都不敢勸。
劉光明吐一口煙圈,這才看看周圍:“這麼熱,強哥在這幹什麼!”
一句話勾起了強哥的火氣:“媽的,不知道哪來的幾個雜碎,居然要跟我分沙車的股份,還約著談判,媽的,活得不耐煩了!”
這也難怪強華發火,以前有卓家沙場擠壓,狀元沙場勉強維持生計,但現在卓家沙場被警察封了,狀元沙場立即火了起來,可錢還沒賺到呢,就有人來搶地盤了,要知道,這沙場可不是強哥一個人的。
強哥這個狀元村的書記,算起來,不算心太黑,跟著幹的,都是狀元村的年青後生,這兩年憑借販沙子,村裏人的確賺了不少,所以村裏人還是非常支持強哥的,幾個熱血退伍兵,當強哥是偶像,靠拳頭牢牢的捍衛沙場生意,白不是純白,黑不算純黑,兩條道都沾著點,在玉昆北城一帶名氣不算小,一般人應該不敢惹。
想著,劉光明忍不住眉頭皺了一下,敢跟強哥叫板的人,恐怕來頭不小。
“卓二爺的人?”
“不是,不過我想應該是卓家老大的人!”強哥狠狠的掐滅了手裏的煙頭,捂在了破酒紙盒做成的簡易煙灰缸裏,“卓誌武肯定知道什麼了,所以跟我為難,他媽的,沙場是狀元村的,又不是我許華強的!”
強哥在狀元村當支書,又開著沙場,除了卓家,也算小有名氣,白道上,跟北關鎮餘書記也有一番交情,這才能夠當穩這個書記,將沙場子堅持下來,否則早被人給吞了,沙場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是個人都會眼紅。
但卓誌武是肯定不會眼紅的,在他的眼裏,許華強不過是被自己打服了的不上台麵的混混,當年卓二爺整死了他哥,許華強屁都不敢放一個,跟這種人玩,沒意思。
可這次老卓家寨被抄,很明顯有許華強的影子,這個打不死的小強報仇之心還沒死麼?
卓老大沒被扯進毒品案件中,雖然他是真正的毒梟,但卓豹死了,這條線算是徹底被掐斷了,沒人查到他頭上,卓老大現在緩過氣來,準備對許華強下手了,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這跟劉光明有關係,所以許華強才會請劉光明過來。
正要說詳細一些,遠處突然一亂,傳來小商販的尖叫怒罵聲,劉光明回頭看了一間,一輛昌河麵包車從塵土間飛馳而過,塵埃飛揚,讓四周的商販們跳腳不已,旁邊的名牌山寨胸罩上,立即蒙了不少的灰塵,這讓老板娘跳腳不已,狀元村的女人們不會因為村名狀元,所以緊守婦禮,指著小昌河將當地流行的汙言穢語發揮的淋漓盡致。
可惜,罵是罵不跑人的,昌河麵包還是向強哥這邊衝了過來。
“就是這幫子人!”強哥歎了口氣:“許陽,去年就說給村裏修條路,一忙又給忘記了,記得今年可別再耽誤了!”
許陽點點頭。
劉光明起身:“強哥,我去那邊坐!”
說著,拎了一瓶青島純生,坐在了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上。
謾罵聲中,昌河車怪叫著停在了啤酒攤位旁邊,幾個黃毛小子跳下了車,擁著一個掛著金鏈條的小子走了過來,很沒禮貌的一腳踩在了劉光明剛才坐過的塑料椅子上,踩的椅子有些變形,差點沒爬下去。
強哥皺皺眉頭,沒開口。
“喲,強哥,真有興致!”金鏈猴子呲著牙,一付挨揍的樣子。
“是你想要承包狀元沙場?”強哥不動聲色。
金鏈猴子搖搖頭:“強哥這是說笑了,像兄弟這樣毛都不是的玩意兒,敢打強哥的主意,我這次是代表彪哥,玉昆影城金至樽的彪哥,強哥大概聽說過吧!”
強哥皺皺眉頭,曹彪的名字他是聽說過的,在玉昆影城開了一家洗浴中心,嫖、賭、毒樣樣俱全,近兩年來,在黑道上名氣竄的很快,不過,這種剛上道的混子,強哥還真不放在眼裏,玉昆市裏,這樣不上不下的混子頭多的是,犯不著讓道齡更長的強哥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