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明不敢在這裏逗留太久的時間,整個大青山裏,恐怕有好幾百的警察在追蹤自己,一個地方待的太久,很容易暴露。
辨明了方向,抱著寧馨繼續向前,到傍晚的時候,寧馨的燒果然開始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不過卻有些故意撤嬌似的,躺在劉光明懷裏不肯下來。
劉光明也不理會,眼前的景色讓他有些納悶,照道理,原始森林裏的樹木,應該是雜亂無章,枝椏橫生,但眼前這一片林子,卻排列很是整齊,分明是人工林,估計著地形,應該是到了森林的邊緣。
再走一陣,人工的跡象更重,甚至劉光明還發現了捕獵的陷阱、金屬絲做的繩套,還好劉光明常年野外的訓練,警惕性極高,不然就要被陷在裏邊了,看偽裝的樹草,應該是新設不久,抓些兔子獾這類的小動物。
小心的避讓著陷阱,對方顯然是個老獵手了,陷阱套索設置的距離非常合適,這讓劉光明有些好奇,現代社會,還有專職獵手麼?
突然背後冷風襲來,有人偷襲,劉光明也不轉身,左腳支撐著,右腳向後快速踢出,因為不知道是不是敵人,這一腳的力道不算太強,但如果被踹中了,斷根肋骨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過對方顯然有防備,一個輕鬆側身,就讓過了劉光明,然後一個繩套直接套在了劉光明脖子上。
劉光明懷裏抱著寧馨,轉身不便,當即順勢一倒,肩膀微斜,向後撞去。
蓬地一聲,對方狠狠撞了一下,整個人的身體立即跌了出去,繩索還沒來得及收緊,就已經脫手。
劉光明這才轉過身來,對方年紀大概在五十歲上下,身材高大健壯,一雙眼裏,精光四射,不過很不像是常年在山中的老獵人。一手提著兩隻肥大的兔子,另一手空著,因為繩套還在劉光明的脖子上。
“你是誰!”對方的身音很沉穩,隱隱不怒自威,倒像是上位的官員口氣,有明顯的命令語氣。
劉光明沒有開口,因為他也沒辦法回答。
老人看看劉光明,又看看懷裏沉睡的寧馨,眼色緩了一些,道:“這位姑娘淋雨了吧,有點寒症!”
劉光明點點頭。
“跟我來吧!”老人沒多問什麼,轉身便走。
劉光明猶豫了一下,這個老人的身份肯定不是獵人那麼簡單,一身粗布衣服掩飾不住他身上的那股氣息,很奇怪,居然跟自己有幾分想似的氣息。
想了一陣,劉光明還是決定跟老人走,寧馨的燒雖然退了一些,但還是很嚴重,天色漸晚,又開始陷入了迷糊之中,夜裏潮氣一生,對寧馨很是不好。
跟在老人後邊,在樹林裏穿行,老人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鑽山越林,步履矯健,跟劉光明這樣的年輕漢子,不惶多讓。
十幾分鍾後,一個小山澗裏,出現了一座木屋,準確的說,因該是木屋群,從兩邊的山坡上起建,兩頭各有一座大木屋,中間以木橋相連,每座木屋四根粗壯的圓木支撐,建的很是穩當,木橋的中間分叉,延伸出兩個空中曲廊,各有兩個小一些的木屋在盡頭。
在深山老林裏建這樣的世外桃園,要花的功夫絕對不小,看來老人在深山裏不是一年兩年了。
橋底下是流水,沽沽作響,如同輕柔的音樂一般,一條大黃狗從遠處高叫著撲了過來,嚇的睡夢中的寧馨突然一掙,迷迷糊糊中呢喃:“警察追到了麼!”
“大黃,回去!”老人一聲斷喝,已經衝到劉光明身前的大黃狗立即乖巧討好似的,跑到老人跟前蹭了兩下,老人歎口氣,從懷裏摸出一塊油布包,打開包,不知道是兔子還是什麼動物的後腿,丟給了大黃。
大黃欣喜若狂,搖頭擺尾的跑向遠處,一邊走,一邊還警惕的回頭,盯著劉光明嗚嗚直叫,生怕劉光明搶了他的晚飯。
“唉,狗仗人勢!”老人搖搖頭,向劉光明道:“進來吧!”
跟著進了一座大木屋,裏邊的陳設非常簡潔整齊,一張手工製作的小床,床板露出原木的紋理,精致而不失典雅,兩邊的木牆上,訂了書架,排滿了各類書籍,文史社科,應有盡有,劉光明隻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好幾本關於刑偵之類,眉頭一皺。
臨門處是一個小桌子,放了暖壺,老人倒一杯水,然後遞給了劉光明,隨手從床頭上拉開一床幹淨的草席,道:“讓姑娘躺會,吃點退燒藥!”
說著,從桌頭櫃抽屜裏拿出一個藥瓶子,倒兩粒感康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