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林兮然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子,她聰明的知道有些事情看過了不能說出來,有些事情知道了也要當作沒知道,還有事情更是連想都不能想。

比如說她和皇帝的關係,還有她哥哥和皇帝的關係。所以在所有的宮女麵前她總是裝成端莊賢淑但又不失小女人嬌媚的樣子,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無論從宮裏的人口裏,還是從宮牆外麵的老百姓的閑言碎語裏皇帝和皇後總是眾人的楷模,一幅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夫唱婦隨的樣子。

深深宮牆內到底埋葬了多少東西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林兮然扯著深紫色的團扇穗子,咬著下唇暗自想著自己被送入這裏的那個晚上哥哥語重心長的話:“不要怪哥哥埋葬你的幸福,為了林家,兮然。隻有委屈你了。”哥哥說這話的時候麵色既蒼老又凝重,一點都沒有年級輕輕就當上朝廷重臣底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樣子,這個唐顏飛到底是什麼人物,偶有耳聞卻每個版本都差那麼一點。找個時候小小的整他一下也算為哥哥出一口惡氣!

唐顏飛一點也不知道在後宮之中有一個聰明的女人等著整治自己,他垂著頭心理盤算著邊關有人入侵的事情。昨天接到唐紹的飛鴿傳書,軍餉和糧草已經見底,在這麼下去上善的軍隊不攻自破。三百萬兩的軍餉,七十萬萬擔的糧草,新皇帝上任沒有絲毫建樹,一時間到那籌備去!?

燕子弦正襟危坐,邊關危機的奏折他也是昨天收到的。唐紹的親筆,那個大老粗打仗雖好但是沒什麼文化,一手難看到可以驅鬼的字外加狗屁不通的文法,除了意思勉強表達明確。語氣還算恭敬以外,簡直沒有可取之處!他抬了抬眼皮,掃了一眼唐墨,真不知道學富五車的唐墨怎麼有這麼一個哥哥。

距離皇上的尊臀坐上龍椅已經小半個時辰了,除了皇上照本宣科的念了一遍奏折讓眾位大臣討論以外再沒有開尊口說過一句話。若是放在往常林若然和唐顏飛又是一場吐沫星子亂飛的唇槍舌戰,再加上各有個的大臣在一邊敲邊鼓肯定是一場硝煙彌漫的好戰。

可惜,燕子弦的熱鬧是看不成了,唐顏飛不開口,林若然沉默是金,其他沒有主見的大臣就紛紛的閉緊嘴巴。傻子都看得出來自大皇帝和唐大人從江南回來以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再加上皇帝以回來就娶了林若然的妹妹,這三個人到底是對立還是有一方屈服就像濃霧裏的景色,朦朦朧朧,誰也不敢妄加斷定。

寒窗十載,小心翼翼的伴在君側那麼些年那顆項上人頭在沒有享受完人間極樂是不舍得從脖子上麵掉下來的。逆龍鱗,逆唐大人,逆林大人,逆了誰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大家還是閉嘴乖乖等著。

“都不說話嗎?唐大人你怎麼看?”燕子弦開始點兵點將

唐顏飛皺了一下眉頭,唐大人,這個稱呼自從回來以後就沒有改過。不管是不是在眾人麵前,就算燕子弦自稱為“我”,那聲“唐大人”淡淡的疏離感還是揮之不去。

“臣以為邊防乃國之外圍,護國之要公。請皇上速速撥款,臣願意將家裏的吃穿用度減半,以支援國家。”放低姿態,沒有一點古往今來篡權奪政之人飛揚跋扈的樣子。

燕子弦的嘴角微微的翹起,眼眉周圍都堆滿笑意。

唐紹緊隨其後:“臣不敢自比大哥,願捐獻三萬兩。”

此言一出,小半個朝廷都在嘩然。三萬兩,以唐紹現在的官職個和為官時間來看這是一個把家底都掏空的數目。當然了,不算有人行賄,不算那些來路不明的不義之財。

三萬兩,還真是一個。。。嗯。。。恰到好處的數目。

林若然抬頭看了一下仿佛完全置身事外的燕子弦,燕子弦迎著他的目光微微的笑了一下。林若然看見燕子弦的笑容又猛把頭低下,在其他人眼裏就像是兩個十分親密的人在用眼神互表心意一樣。這一切,又恰巧落在唐顏飛的眼睛裏麵。

唐顏飛的難受得好像萬蟻噬心,恨不得上去把這兩個人掐死。

追隨唐顏飛的大臣們不管心理到底願不願意紛紛開口表示要縮衣減糧,把家底摸穿,各自思量著自己的品級,當官的時間,此起彼伏的報著讓人覺得恰到好處的錢數。一時間像聲四起,宛如狗吠。

林若然依舊沒有開口,站在他一邊的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林若然身上。

“既然唐大人這麼說,那麼朕自然會想盡辦法來湊夠數目。從此現在起,各宮的宮女用人均減半,膳食等自當節儉。至於要傾其所有的大臣們朕會命人把你們所捐獻的數目張貼出來,昭告天下。讓那些沒見過世麵尚未開化的人都看看,我們上善全國上下,眾誌成城,無堅不摧!”燕子弦興致高昂的說,情緒激動,聲音都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