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上善第19任皇帝今天正式上任,皇帝的名字是燕子弦,聽上一任剛剛去世的皇帝說要不是他所有的兒子都已經因為宮廷鬥爭死掉了,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把整個國家的前途交到這個沒用的孩子手裏的。說這話的時候燕子弦就跪在老皇帝的身邊,陪同的還有一個忙著記錄的史官,站著一個老的顫顫巍巍的太監。

燕子弦顯然對於老皇上的評價已經很坦然了,安然的麵對一切也許是他比別人強的一個地方。從小到大這個可以被稱為父親的人就沒看過自己幾眼。也是到今天他才如此近距離的看過自己的父親幾眼。

“行了,你走吧。”老皇帝宣布完下任皇帝以後吃力的揮揮手打發自己兒子走掉以後,跟站在一邊的太監說:“上善皇朝,命不久矣。。。”老太監給老皇帝拉了拉被子哆哆嗦嗦的掏著自己寬大的袖子,掏來掏去摸出一個精致的白瓷小瓶子,鮮紅鮮紅的綢子塞在瓶口:“既然皇上不忍看見國家易主,那奴才就先送皇上一程吧。皇上請放心,這上善皇朝有著唐大人這樣的能臣必將長長久久,不管他姓什麼。”

老皇帝窩在棉被裏吃驚的眼睛瞪著有銅鈴大小,混濁的瞪著他以為自己最為信任的屬下,馬上就明白老太監說的是什麼意思。

“皇上。。。先帝,恕奴才放肆。”

要說在京都裏麵最得民心的當官的是一個叫唐顏飛的右翼輕騎督衛,據說此人才高八鬥,曹植七步成詩,它隻要三步半就行了,自稱全國最帥的男人翹著鼻孔見了他一麵以後居然自卑的要去跳河。。。當然了,這隻是據說,相傳,人們的猜想。

此刻唐顏飛在自己的房子裏笑得很開心,他的一張臉不笑得時候顯的很平常,走在京城的大街上絕對沒有人會回頭看第二眼,此刻他站在窗前笑就顯得有些猙獰,他在等一個人,確切一點的是他在等一件東西,等他看見那個東西以後他就能夠更加高興得喝上一杯陳年佳釀。他的窗前種著一棵從來不開花的龍血木,長得很高大,翠翠綠綠的相當的水靈,在這個無風的晚上龍血木的枝條忽然間動了一下,然後一個包裹就扔在了唐顏飛麵前,滴滴答答濕乎乎的滴著水滴。

包裹裏是一顆人頭,新鮮的,熱乎乎的,剛從活人頭上砍下來的人頭,唐顏飛抓著頭的頭發,高興得領著鏟子走到龍血木下,挖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然後把老太監的人頭扔進坑裏,揮舞著鏟子埋掉。

這是老太監的人頭,就在他毒死老皇帝以後就別人悄悄的殺死在宮裏的一個角落裏麵,唐顏飛甚至還想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忠心的太監傷心過度,不忍先皇在天上寂寞,於是追隨先帝而去,真是可敬可歎,此乃臣子之典範楷模,特準與先皇合葬於南嶺帝墓。

“他死前都說了些什麼?”唐顏飛舉著酒杯坐在龍血木下麵美滋滋的品著

“他說希望主上遵守先前答應的條件。”龍血木的一個枝條不可察覺的動了動,“還說主上必將死於神怒之下,萬劫不複。”

“神?”唐顏飛手裏的杯子嘎嘣四分五裂,“我就是這個皇朝的神!”

燕子弦很鬱悶的呆立著讓宮女給他穿上據說隻有皇帝才可以穿得明黃九龍爭日皇袍,隻有皇帝才可以戴的南海千年母珠攢金冠,最後還要在自己的纖纖細指上套上死沉沉的象征著皇族的攀龍戲鳳墨玉戒指。“我真不想當這個皇帝。。。”燕子弦沮喪的垂著頭,可恨這幾個哥哥為什麼要死得那麼早,扔下這麼一幅重擔到自己肩上。。。“那麼多想當皇帝的人讓他們當去好了,就算那些臣子沒這個心思,還有那麼多的蕃王,老皇帝在的時候一個二個神氣的不得了,怎麼到了我這一帶連個敢放屁的人都沒有!”燕子弦越想越氣,不知不覺地很氣憤的大聲嚷了出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被太監、宮女聽見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皇子是出了名的荒唐,全國上下有目共睹。

燕子弦的貼身小太監——小安子不聲不響的扣著龍袍上繁瑣的梅花絡纓扣,一個個全部弄好了居然花了近小半個時辰的功夫,等皇上發夠了脾氣,他不緊不慢的甩著公鴨嗓子:“皇上,先帝給您欽點了幾個大臣,說是以後您要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向這幾位請教,現在幾位大臣就在養性閣候著,您是否去看一下。”

燕子弦皺著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他徑自出了自己的寢宮,沒有讓太監帶著,自己已跑得速度奔向養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