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早早的起來,換上了一身帥氣軍裝,頭發不梳也似大人模樣。
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帝國麵向全國開始招收義務兵,京都街頭出現了無數的辦事處,一個個成年不久後的男兒走出了家門。
不知是這個國家的幸運還是不幸,前方有戰死的士兵,後麵便有源源不斷補充的百姓,一批英年才俊倒下,十年之後又會有另外一批少年在這片土地上成長起來披上軍袍,扛過前人的大旗,似乎從未畏懼。
他們渴望浴血沙場為國鎮守邊疆,他們想要建功立業博取功名,他們誓要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但孰不知一去便是萬死一生,也隻有真正經曆過戰爭的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恐怖之處。
這幾天京都的小報和帝都日報暫且摘除了關於前線對於戰爭的報道,開始無盡的渲染國家的意義,公民的職責,以及這個民族的情懷。
夏流雖然已經喪失了君主候選人之名,但憑借著救帝國公主之事和父輩的英勇事跡還是混上了一個正五品都尉的名頭,給了一千人的編製和糧草。
夏流早早的準備出門,卻迎麵撞來了一個倩麗的身影。
隻見一張精致的瓜子臉上雙瞳剪水,亞麻色的秀發束在了頭上,女子著紫袍玄衣,神色焦急。
夏流定睛一看,才發現麵前驚鴻的女子正是藍浴火的妹妹藍溪。
“你幹嘛啊?”夏流撇了她一眼,嘴裏發出了輕輕的噓噓聲,有些品質似乎與生俱來。
藍溪杏目怒睜道:“我哥哥呢?”
夏流一愣撇嘴道:“你哥哥?不是在雲中嗎!”說完便往門外走去,女子的咄咄逼人讓他有那麼一絲的不悅。
藍溪走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夏流,忽然一句話不說,就那樣看著他,看的夏流心裏麵有點發毛。
夏流撇開了她的目光,第一次在麵對一個漂亮女孩的時候,夏流占據了下風。
而麵前的藍溪義憤填膺,似乎是夏流陷害了自己的哥哥一般。
忽然一個信封落在了夏流的麵前,藍溪把信封遞給了夏流,橫眉冷豎。
夏流理也不理一把甩開了她的雙手哼哼道:“管我屁事啊。”說著不管不顧的走出了門外。
藍溪沒想到竟會這樣,傳說夏流麵對頗有姿色之女子便會自降身份無休止的暗送秋波,但她那裏知道,此一時非彼一時,出雲翎的疏遠讓夏流收起了一些興趣。
她急忙追了上去道:“我哥哥叫我來找你的!”說完把信封硬塞了過去。
夏流瞥了她一眼把信封接了過去,看到上麵的字跡和署名,細細的嘀咕道:“混蛋,怎麼有事不跟我商量……”
“怎麼了?”藍溪輕聲問道。
夏流看了她一眼,便從早已經等候多時的下人手裏牽過了小白馬對著她說:“上馬!”說完緩緩的伸出了手。
藍溪看著夏流,臉色一紅。
夏流無奈的看著她道:“不然你在後麵跟著我跑?”
藍溪抬頭看了她一眼,伸出了粉嫩的手掌,一躍跳到了夏流的身前,臉頰燙的有些發熱。
夏流大喝一聲:“坐好!”便馳騁而去。
原來是藍浴火思念家人,又懼怕被有心之人發現,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同自家妹妹相聚。
藍浴火同老段住在了城北的金鷹軍軍營,老段是雲中人氏所以每次來京都除了居住在夏家之外,便是同軍隊住在一起。
兩人飛奔了兩個多時辰,胯下的馬也發出了陣陣的不滿聲,終於來到了這荒蕪的鐵鷹軍軍營。
由於鐵鷹軍常年駐紮在外,所以此處常年無人。
此時碩大的鐵鷹軍中,空曠無比,校場上生鏽的兵器肆意的丟棄在了地上,多年未用的馬槽上還有腐爛的糧草。
寒潮過後的天空出現了一縷暖陽,雖對空氣中的溫度沒有什麼改變,但對於夏流猶如渴死的魚躍入了河流。
在加上馬背上熱量的消耗,此時的他滿頭熱汗,他一把扯開了身後的披風,衝著裏麵大喝一聲:“藍浴火,老段給我死出來!”
藍溪白了夏流一眼,他的存在顛覆了自己對君主候選人之名的期望。因為他心中的帝國年輕一代如宇文拔都風度翩翩,如龍丘氣宇軒昂,亦如夏琅也是溫潤如玉。
“來了,來了!”這時在軍營最深處的校場上兩個男子走了出來。
藍溪聽到那一個聲音,身形微微一頓,在看到那個削瘦的身影,那雙堅定的雙眸,整個人怔在了那裏,雙手忍不住的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