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夜班之後,回了一趟家,跟著我自己的弟弟玩了幾天之後,我就回來了,我回來了我才知道,前兩天我上夜班的時候跟他聊天的那個阿公,去世了。我聽到之後,第一個反應還是覺得很可惜,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去世了,但是又替那個阿公感覺到開心,因為,他,終於解放了,也不至於這樣一直辛苦,難受了。
我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也是這樣跟我老師說的,我老師還笑了一笑,跟我說,“他終於解放了,這樣的結果對於他來說也是好的,看的出來,他的求生意識已經不強了,我們隻是延長了一下壽命,我們終究還是敵不過閻王。”
我想也是,我前兩天跟他聊天的時候也感覺到了,他的眼睛了賣你最想告訴我的是,“我不想在這裏,我要回家,我都這樣了,不想熬,好辛苦。我不想留在這裏。”所以我那個時候我才會那樣說,但是沒想到還是去世了,世事難料。誰也不會想到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我在這裏實習的時間不長,第一個科室在icu,看到的東西會不一樣,我在icu上了幾天班,基本上可以獨立上班了,遇到什麼事情一定會問,一定要問,不然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硬做的話會很傷病人,而且一不小心出人命了,那就麻煩大了,做我們這一行的就要對得起天地良心。
我老師跟我說,其實這裏也是一個很溫暖的科室來的,邊看現在的病人這樣,但是很多時候都是很溫暖的。
我們這裏有一個抽血檢驗驗出是hiv陽性,換句話,確診了艾滋病的人,30多歲,很年輕的一個小夥子。我看到都覺得可惜,但,問題是,他的艾滋是怎麼來的?啊,聽說他是有女朋友的,不會吧。
我們決定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不然的話,論一個人的承受能力是怎麼樣額?很難說,隻不過,有一天在交辦的時候,我可是被那個男的帶教老師給笑死。
交班第一個:“怎麼這個人還在這裏?這個不是好轉了嗎?氣管插管都拔了,幹嘛還不轉出去?”一聽原因,哎呦,不說話了,默默地在爆粗,我就知道。
交班第二個那個hiv的:“都確診了,幹嘛還住在我們醫院?應該轉院的。”一聽理由,不說話了。
交班第三個:“沙爺爺,老病人了,行了,不交了,沒什麼特別的吧,走,下一個。哎,等會,幫沙爺爺轉個身先,妹妹,來。”
交班第四個:“這個新收的啊。”問了一遍之後,就淡定的轉身,下一個,交班。
接下來剩下的幾個人都是這樣,跟男的老師交班就是好玩,速度杠杠的。然後,我的那個男老師看著他們走了,開始弄各種各樣的東西了,我無聊的到處看看,然後就到處走走,實在不行,就去看病曆。
這個時候,我老師就叫我了:“妹啊,你趕緊去配那個會抹的東西,配之前去測一個血糖之後再回來。”
我回答了一句之後就開始幹活去了,在做事方麵,我是求穩的,確認清楚之後再去做,但是有時候,我還是很懵的,因為我有時候還真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麼。
當我配好那些東西之後,去測血糖。當我做到那個hiv的那個叔叔的時候,我忘記了帶手套,我很淡定的準備好東西,準備直接做了,但是,我總感覺我忘記了什麼東西,然後,我一直重複看我自己手上的東西,好像沒什麼忘記的,然後轉身過去,打算測血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