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後抓著盛羅,一派長芮的肩膀,“你們倆這次回來,可不許再亂跑了。留母後一人,不知多為你們操心。”
盛羅作勢滾到陳後懷裏,應聲道,“是,這次以後,兒臣真不敢再出門了。母後不知,我們回來的路上有多嚇人。有許多賊人要害我和皇兄呢。”
楚臨微微笑了,坐在椅子上。而楚臨剛剛的轉瞬即逝的神情卻半點不落,被陳承黎盡收眼底。他心底一沉,“果然郎幹說的不錯,果然是他。”
心中想著,麵上卻沒帶出分毫,衝著楚臨深施一禮。楚臨趕緊還禮,二人此起彼伏,長芮的目光不期然也飄了過來。陳後抓著盛羅,一派長芮的肩膀,“你們倆這次回來,可不許再亂跑了。留母後一人,不知多為你們操心。”
盛羅作勢滾到陳後懷裏,應聲道,“是,這次以後,兒臣真不敢再出門了。母後不知,我們回來的路上有多嚇人。有許多賊人要害我和皇兄呢。”
陳後隨手撫上盛羅的發絲,似是溺愛的說道:“也該讓你吃些苦頭,看你以後還是這般野馬不上鞍。”說著又瞅向陳承黎,“還有你。”
陳承黎笑了笑,長芮卻是大笑出聲,“母後說的極是,盛羅是野馬,表哥是閑雲。都得母後管著。”
陳後轉向長芮,“也跑不了你。你們這三個孩子,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說著她掃了一眼楚臨,著重的看向陳承黎,“黎兒呀,你父母走的早。你的事,我不管是再沒人管了。今次看你上的折子,言辭也清楚,觀點也獨到。隻是...偏頗些...容易樹敵。”
說道樹敵,陳承黎猛地看向楚臨,玩笑說道,“楚大人,您來見皇後,不是也要打承黎的小報告吧。”
楚臨胡須聳聳,溢出一聲冷笑,牙縫裏擠出兩字,“不敢”。
陳後一笑攔住陳承黎,“承黎,國師是出家人,你不可玩笑,是我讓他來的。近來梨妃多夢,我有些懸心,怕她是因憂思難忘。畢竟她肚子裏懷的可是大宏的未來,我不能不多顧慮些。為了穩妥起見,故請了國師留意近來的星象預示,他是向我來解釋天象的。”
楚臨捏著胡子,麵色不悅,隻不說話。陳後又對著陳承黎嗔怪道,“黎兒,你是閑散侯爺做久了,不沉穩,欠考慮。做事總顧頭不顧尾,就拿你新上的那份奏疏說,可是引起朝中不小嘩然。唉,我是你親姑母,總要想個法子,幫你轉圜下朝臣的怨懟。想來想去,唯有讓你和他們多親近。不如辦場夏宴,把親眷們也邀來,一來為梨妃散心,二來女人多了自然男人也就和氣了。”
盛羅看著長芮和陳承黎,心思一動,小女兒態的癡癡笑了起來,“女人多了,怕是母後要為梨妃散心還在其次,要為盛羅選嫂子是真。”
“沒規矩。”陳後鳳目驀地看向盛羅,嚴肅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先皇爺雖給你了旨意,讓你自己選夫婿。可也不要太出了譜,若是總握在手裏不嫁人,我可不依你。”
盛羅見話題惹到自己身上,不敢再插科打諢,吐了吐舌頭,忙不迭閃到一邊兒。
陳後不欲理她,對著黎芮二人又道:“盛羅雖玩笑,可話不差。若這次真有好的,黎兒和銳兒都把終身訂下,更是大大的好事。承黎朝堂有妻族幫襯。芮兒呢,也建個像樣的皇子府。養點兒能辦事的人,護你周全。”
陳後的話看似不過借著盛羅的話茬隨意發揮,可陳承黎卻覺得。這次宴會的重點,分明是在這裏。她一方麵告訴陳承黎和長芮,若是不成婚,以後將背腹受敵;一方麵也是警告楚臨,她不會由著他削弱自己這方的勢力。
長芮和陳承黎交換了下眼色,似乎也聽出此語的深意。眼裏的鋒芒不易察覺的銳利起來。雖然他一向孝順母親,可母親的企圖他卻一直不能讚同。而且此時她圖謀的,就算別人看不明白,知母莫若子,長芮心裏卻像明鏡一般,對於這件事,他不願...也不能接受。如此,隻好頂撞道,“母後,父皇新喪未滿半年,宮中規矩不得延宴。”
陳後看著寶貝兒子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不禁有些頭疼。但他的問題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遂道:“承黎,侯府是哀家的娘家,算起來,可有好些年沒回去了。我記得這個時節,園子裏芍藥開的嬌豔,圍湖那一牆芙蓉也好。宮中規矩大,但先皇七七已過,平常人家都可自便。不如煩你開一席,邀姑母等後宮嬪妃去散散心。連上朝中官員家眷,正是熱鬧,不用宮裏規矩拘著,有便宜又隨意。正所謂人賞花,花悅人,兩全其美。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