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措手不及(一)(1 / 2)

在末日還沒有來到的日子裏,曾經在國家電視台發生過這樣一段對話:“就是他嗎?最年輕獲得拉斯克獎的人?”記者a問了旁邊的記者b,記者b卻將手抵住坐在他斜後方的記者a,沒有說話,他驚呆了,完全想象不到眼前的青年人是一位科研人員,更別說什麼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拉斯克獎的得獎主了。眼前的男子是一個一個身高一米九五的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係著得體的領帶,麵帶微笑,他不戴眼鏡,單眼皮,身材魁梧,長相如同從浪漫主義時期出現的油畫人物,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優雅,一個微笑可以引起任何人的側目,他的眼睛好像可以穿透人們的靈魂,擊碎其本質。這個人叫做薑虞。

然而,後來,每個在場的人被問起當晚,都會深深地吸上一口氣,仿佛還能嗅到當時的氣息和音樂,心中想著那令人陶醉的麵容和舉措,最後搖搖頭,說根本不記得有那樣的一個無雙的人物出現。再也沒有人們見過薑虞,也再沒有聽說過他,他的檔案消失了,他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他被政府安排到地下研究所,進行秘密的生物研究。他在地下研究室的事跡,被所有的知情人士傳的神乎其乎,他們說薑虞不用睡覺,不用坐下,日以繼夜,不停地研究、學習、研究、學習…過多的實驗早已使他的大腦麻木,無論是嬰兒的啼哭聲,女人的哭喊聲,還是某個物種的最後一個生命,他在他有形的手術台上,做著無形的屠夫。人們說薑虞的長相恐怖而陰鬱,他的聲音可以讓一個幸福的人心生絕望,在他的眼中,隻有研究,沒有所謂的和諧。然而此時薑虞坐在清洗室的沙發上,他依舊是前幾年的長相,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對自己講話:“哎喲誒~真希望每次被送到的實驗體都可以先摘除聲帶器官,我的耳朵也不能每次都帶著防噪耳塞呀~”。

12月20日,薑虞所處的研究室收到了一個這樣“男人”:他雙目通紅,四肢完整,全身是汗,不停地掙紮著,從五官和膚色來看,屬於標準的黃色人種,但確切來說,“他”的膚色並不黃,他的身上局部潰爛出膿,呈現出屍斑,大片的皮膚開始發灰且開裂結塊,他劇烈地想要掙脫正躺著的研究床,但是無奈四肢以及腹部、小腿部、大腿部、額頭都被皮扣緊緊套住,那男人一邊掙紮,一邊不時發出低吼聲,口水和唾沫從嘴中濺出。

薑虞見怪不怪,他從幾天前就開始陸續收到這樣的“人”,是研究基地通過不同渠道得來的,這些“實驗體”大部分來自一塊荒地,那裏常常出現一種奇怪的天氣現象,一種黑色的漩渦開始由小變大,有時會卷走一些流浪人和司機,有時也會出現一些類似的人在荒地上奔跑、吼叫,政府已經將那塊地域封鎖,並帶走狂奔的人們,實際上根本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一天天的不見,有多少人沒有被政府發現而逃走。薑虞還知道,那漩渦規模逐漸變大,活動範圍逐漸變廣,政府還找不到解決它的辦法,而他的任務,就是去了解這些被漩渦放下來的人們,為何行為舉止如此奇怪。薑虞收到第一個這樣的“人”,便問能否進行解剖,上部傳來的消息是no,但是他通過幾天的活體實驗,發現,這些人的心髒和大腦已經停止工作,意思就是,這些活動的“人”,早已不是人,而是一具具行走的屍體!“不知道能否稱呼這些家夥為喪屍呢?”薑虞輕笑,“真希望我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嗬嗬。”

然而於12月20日,薑虞向上級申請的活體解剖實驗被正式通過,當然,他稱呼這些生物為“喪屍”,受到了政府官員“可笑但是決定這樣稱呼”的評論。眼前的“男人”,就是他的試驗品。薑虞戴著手套輕輕拂過那些皮膚斷裂開來的地方,男人突然沉重地吼了一聲,可能是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男人掙紮得更厲害了一點,不過這也無濟於事,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薑虞的手術刀落在它的身體上。“吼!”低沉而喑啞的慘叫聲響到了解剖室外五公裏的地方,別的研究人員打了個寒顫,心裏想著又是薑虞大佬…薑虞戴著特製的防護服,眼皮都沒抬一下,通過防護服裏的通訊設備,將訊息傳給記錄員:“心髒和大腦已經死亡並開始腐爛,但它們卻依然感受得到痛覺,有意思,一直在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