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劉澤亞注視著三人間暗流洶湧的局勢忽而急轉直下,寶貝表妹安妮的臉由紅轉黑,立即吩咐樂隊奏開場舞音樂,又跑去催他們領舞。
“嗨!月小姐,我們又見麵了——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劉澤亞伸手邀舞。
“嗤——”月明珠輕笑著被劉澤亞拉向舞池,美目流盼如暗夜裏的明星,心裏惦記的是孟江南。不知道他有沒有來,自那日她不告而辭有兩個月了吧?
“月小姐,我有醜到讓你連看我一眼都覺得困難嗎?”劉澤亞哀怨的呻吟成功拉回月明珠的注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你是在找江南!”劉澤亞一語道破月明珠心事,“他說裏麵空氣太汙濁,剛出去透氣了。”
“我找他做什麼!莫名其妙!”其實月明珠自己才覺得莫名其妙,竟有想逃的衝動,不想讓他看到此刻的自己又忍不住想見他。她一直想去找他的,卻一直都沒有機會。她以為會忘了這個讓她哭、讓她疼的男人,卻讓他在心裏紮了根。
不願和劉澤亞繼續交談,沒有必要在陌生人麵前泄露心事。月明珠神色慌張地回到休息區,沒有看到正從門口進入的孟江南。
郭安妮撇下李靖堂怒衝衝走過來,有所顧及地強壓怒火盡一切可能壓低聲音,“姓月的,你少給我耍什麼花招!不然我饒不了你!”
月明珠好整閑暇,低啜一口紅酒,以勝利者的姿態緩緩開口:“郭安妮同學,不要激動嘛!影響了你美麗女主人的形象就不好了嘛!看!很多人都在看你耶!”看郭安妮接近歇斯底裏的邊緣月明珠頓覺心情大好,“我來主要是想告訴你,你的未婚夫——那個李什麼的是我玩膩了的。好奇怪哦!從小到大你總愛撿我不要的,足見我們的審美觀是多麼一致……”
“夠了!”郭安妮大聲打斷月明珠,氣憤地揚起右手就要打月明珠,卻被黎紫適時製止。
李靖堂立即趕過來。
換上一副處處可憐的模樣郭安妮求助地靠向李靖南,搖晃李靖堂手臂“她們欺負我!”
李靖堂不去理會郭安妮,反正他們的結合原本是非他所願的商業利益的結合,他魂牽夢縈的是月明珠。既然她主動來到他身邊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爭取,即使毀掉今晚的訂婚宴也在所不惜。相信長輩們也樂見其成。掰開郭安妮的手,李靖堂摟住月明珠纖腰將月明珠帶向舞池。
月明珠對上前來企圖製止李靖堂的黎紫輕輕搖搖頭,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的還好應付。
劉澤亞認命地走近郭安妮,擔負起滅火器的職責勸慰表妹。這兩個人也未免有點太明目張膽了吧?跳舞就跳舞,還用摟得這麼緊嗎?也不用笑的像花癡一樣吧?他是沒什麼了,可孟江南的眼都快噴出火來了,賓客們也在竊竊私語了。
月明珠邊跳舞邊應付的和李靖堂有一搭沒一和地談著一些無聊的話,她實在是受夠了他放在她身上的手和他呼在她耳邊的夾雜古龍香水的氣息,更討厭透了此刻演奏的冗長舒緩的音樂。隻有自己聽得出不時傳出的銀玲笑語有多冷硬,沒有辦法堅持跳完整部曲子,月明珠挽著李靖堂走下舞池決定給郭安妮最後一擊。
心情大好的李靖堂如墜五裏霧裏,沉浸在喜悅中不自勝,不覺走到郭安妮麵前。
月明珠存心要把郭安妮氣死,衝李靖南拋一記媚眼,爹聲爹氣地說:“親愛的,我怎麼樣你最清楚了。”實在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了,“我今天就要你一句話:要我還是要她?要我就取消今天的訂婚,要她我就走!”給郭安妮一個挑釁的眼神,月明珠轉身離去,留下這對未婚夫妻繼續他們的訂婚宴。圓滿完成目標,月明珠暗暗做一個勝利的手勢,再不走恐怕會真的被李靖堂纏上。
將一切盡收眼底,孟江南陰著臉尾隨月明珠離開,這妖女到底要做什麼?
有人跟著她們!黎紫警覺地轉身想看清來人,不期然對上孟江南冷冽的眼,不禁打了個寒顫。
“孟先生,你也來了?”黎紫硬著頭皮開口。
孟先生?是他嗎?轉身燦然一笑,“我正要去找你!”
胸口一熱,她的笑融化了他冰封的心,奈何尖酸刻薄卻脫口而出:“我一個小小的特助算什麼!竟要勞動月大小姐找!”
“喂!姓孟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月明珠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幅冷冰冰的樣子。
對她大小姐脾氣反感透頂,孟江南不再理會月明珠,自行走進停車場發動車子。
豈有此理!月明珠怒氣衝衝追了上去,不說清楚別想走!
黎紫取出月明珠扔給她的備用鑰匙上了月明珠的法拉利,兩個人需要好好溝通,不便打擾。況且有孟江南在月明珠應該沒什麼危險才對。
“你幹嗎不理我?”月明珠幹脆抓住孟江南前襟喊。
“我在開車!”仍舊冷冰冰不願多說一個字,直到兩人對坐在孟將孟江南家的沙發上。
“你喜歡李靖堂?”如果她說喜歡他就把她和她留在這裏的衣服一起丟出去然後去酒吧喝個酩酊大醉慶祝失戀。
沒來由的一句話問的月明珠愣住了,翦水般的明眸眨呀眨,李靖堂?是誰?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交男朋友了。難道是以前的男朋友?
“我哪知道李靖堂是誰!莫名其妙!”月明珠回答的理直氣壯。
孟江南匪夷所思地看著月明珠,不明白她是裝糊塗還是記憶力急劇衰退。強忍住敲敲她腦袋的衝動孟江南提示月明珠“就是你今晚和郭安妮爭搶的李氏小開!”
“原來是他?隻有郭安妮那種沒水準的白癡才會喜歡那種花花公子!我可沒興趣!”月明珠露出不屑的神情,她是愛玩但還不至於那麼沒眼光去喜歡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這個男人一副吃人的樣子就是為了問這個無聊的問題,莫名其妙!
“那你今天晚上和他表現的那麼親密?”孟江南無法釋懷,看到他們幾乎粘在一起熱舞的模樣轉眼間又撇的一清二楚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她話的真實性。況且她交往過的男友可是多如過江之鯽,超出他的想象,這是他好心的老板劉澤亞專門為他打聽的據說是真實的消息。
“不這樣怎麼氣郭安妮!最好能氣得她吐血!我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吵架,我——”
夠了!孟江南俯身吻上她的唇,激情如火焰一般在兩人身上蔓延開來,盡情燃燒。從狂風暴雨似的掠奪到小心翼翼的輕啄,孟江南深藏的感情肆無忌彈地爆發。早在她甫一進入會場出現在他視線裏時他就一萌生了吻她的衝動。在確定她不是喜歡李靖堂後,孟江南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釋放快要衝閘的洪流。
……
眨眨長長的睫毛,月明珠懨足地醒來。不像年少時和林熠翔在一起時每每醒來總是全身酸痛而且又青又紫,幾乎下不了床,昨夜是心旌神動的幸福和滿足。深深偎向枕邊的孟江南,月明珠伸出纖纖玉手揉揉孟江南狂亂的黑發順勢往下撫上濃的化不開的眉、呼吸均勻的鼻、紅潤的唇,昨夜吻腫她得唇。
甜蜜是簡簡單單的不期而遇,愛情是順理成章的天雷地火,不必驚天動地、可歌可泣,他甚至不必門當戶對、氣度不凡。他隻是沉穩內斂不卑不亢表達真實無偽的自己,卻教她移不開眼。以前或許有真愛,那些整天圍在她身邊送花送禮物不是惑於她的美色就是別有所圖她家世財富的花哨公子少爺,打發寂寞的消遣,她沒往心裏去,唯一確定的是她遺憾的熠翔,遺憾的初戀。真的抓不住嗎?月明珠輕輕湊近孟江南的唇狠狠咬下去,唇齒間沾染腥鹹的血。孟江南猛地摟住月明珠身子傾身重重地吻上月明珠,深深的長長的濃濃的吻激蕩情欲,驅散所有心思,壓幹肺裏、心髒裏、腦袋裏的空氣,急切的來不起換氣。純淨與專注惜敗於缺氧,兩人被迫分開些許距離,春光泛濫的臥室裏隻剩重重的喘息。
“剛才在想什麼?
”你早就醒了?
……
孟江南有些頭大地繼續列陳企劃部送上來項目評估報告,受不了這幾天來頂頭上司劉澤亞曖昧、欲語還羞、戲謔的眼神。看來他是沒有心思聽了,草草列完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孟江南迅速逃離總裁辦公室,真得感謝員工守則第38條:上班時間不談私事。告訴他就等於告訴全世界,然後他還得無辜地說不小心說漏了嘴不能怪他諸如此類的廢話。他可不想在公司裏被人指指點點,出門約會被狗仔隊追,明珠再開記者發布會把他撇的一幹二淨或者幹脆大方承認。天知道為什麼他認識的人認識他的人為什麼都這麼率性、任性。
半掩的門裏伸出一隻手,接下來是一張得意的臉,不敲門直接闖進來的隻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劉澤亞。嚴刑逼供、威逼利誘什麼招都用過了,就是撬不開孟江南的嘴。劉澤亞是越挫越勇窮追不舍。
孟江南無奈地翻翻白眼,“你幹脆去找私家偵探不是比在我這耗時間來的迅速!”
不再理會劉澤亞拿起桌上的手機接電話,一反剛才的厭惡與不耐煩聲音和煦而溫柔。
劉澤亞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倒是個好主意!”飛快地跑出副總經理辦公室。什麼上班時間不談私事根本就是搪塞他的借口!電話肯定是月明珠打來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相談甚歡正在戀愛中,隻是他的智囊團實在是太有能力、太有效率了,閑得他隻好找些三姑六婆的事來解解悶。已經到了江南的極限了,再玩就有被報複的危險,所以他還是識相點兒閃人吧!聽說定婚宴後表妹和未來表妹夫吵著要解除婚約,他還是去安慰一下比較好順便也可以打聽一下表妹和月明珠有什麼過節。
孟江南低啜一口黑咖啡毫不在意地繼續工作,早就習慣了老板的雞婆。瞄一眼手表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小時,沒什麼緊急事情今晚陳醒之留下來坐鎮值班應該可以按時下班。孟江南朝對麵的大樓看了看,想到明珠就在裏麵的法國餐廳等他竟令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期待,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真不明白自己緣何像個初戀的小男生般忐忑與興奮。
電話鈴不識時務的響起打斷了孟江南的遐思,“媽?什麼事?”
“回家吃飯?可是我有約了!”
“媽——不回家吃飯和孝不孝敬你沒什麼直接聯係,你不要總把不相幹的事情硬扯到一起。你是我媽我眼裏怎麼會沒有你呢?”
……
“好!我回去!可你要保證別像上次那樣出現個素不相識的女孩來和我相親!”
得到媽媽的大力保證孟江南才答應回家吃晚飯,想想就頭皮發麻,誰知道媽又會搞出什麼奇怪的名堂。明珠那邊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孟江南決定親自去向月明珠解釋。
月明珠根本聽不進孟江南的解釋,更不能理解孟江南的理由會是回家陪父母吃晚飯這樣可笑的借口,他父母的一句話就讓她半個小時的等待無果而終,更何況他們有約在先,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明珠,不要胡鬧了!我已經決定了!”
不論黎紫如何使眼色孟江南斬釘截鐵的決絕不留一絲回旋的餘地對月明珠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月明珠抓起水杯準備向孟江南潑去,冷不防對上孟江南嫌惡陰沉的臉,硬硬收住手。這樣一張臉竟讓她莫名的畏懼,忍不住打了個寒栗,她——害怕!
冒失的侍者不會看顧客的臉色行事,一板一眼的遞給月明珠孟江南每人一份菜單畢恭畢敬的詢問客人要吃什麼,這位豔光四射的美女剛才說等男朋友來了再點菜。
月明珠受不了地甩掉菜單把仍拿再手裏的水直接潑到侍者的臉上,用力地拉開錢包抓出一把鈔票重重地仍在桌子上起身離去。黎紫彎腰對侍者深鞠一躬低聲說了聲對不起匆匆尾隨月明珠而去。
孟江南一臉錯愕的看著不知所措的侍者和聞訊趕來的經理,來不及生氣,隻能維持賠禮道歉該有的謙卑和低聲下氣。雖然他也很想應經理的要求讓月明珠回來公開道歉,那丫頭該受點教訓要不然是學不會尊重人的,可是他向來不關心她的行蹤總是她來找他的,一是之間她真不知要到哪裏去找她。算了,這筆帳暫且記著,先解決眼前的事吧!侍者堅決不要錢,孟江南也不好再堅持什麼,想必是月明珠剛才的舉動侮辱了他的尊嚴,他隻能用一聲一聲的道歉表示他的無能為力,當人受到傷害之後再做什麼都是惘然,因為傷害已經造成,無法挽回。
餐桌上的氣氛壓抑而憋悶,出聲的隻有孟母和孟江南的妹妹孟江藍,孟母勸孟江南照應第一次到孟家做客的葉青青吃飯,孟江藍則是勸葉青青不要拘謹找些有的沒的話題以免內向葉青青太尷尬,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孟父名為看電視實際上偷偷注視孟江南和葉青青的一舉一動,孟江南從進家門看到葉青青到吃飯一直鐵青著臉誰都不理。
安靜而乖巧的葉青青圓圓臉蛋兒紅撲撲的不知是因為孟江南還是因為第二次的相親像極了熟透的了蘋果,頗合孟家人的心意。雖然孟江南上次被騙相親後明確表示沒有繼續發展的可能,可孟母仍自作主張的安排他們見麵,一心想要葉青青作兒媳。
葉青青紅著臉問孟江南“孟大哥你為什麼不吃菜?”絲毫不以孟江南的臭臉為意。她喜歡孟江南很久了,認識孟江藍多久就喜歡孟江南多久,大學第一天報到粗心的孟江藍把學費落在家裏是孟江南送來的,當時有好多女生都傻了眼被他成熟內斂的氣質迷住,她是其中之一。不同的是,她們很快就忘了接受了同齡同學的追求,隻有她一直暗戀。當孟江藍要把她介紹給孟江南的時候她激動的哭了害孟江藍以為她不願意差點兒要反悔。現在她終於坐在他麵前了,葉青青決定撇開害羞為幸福努力。
“嗯”孟江南悶哼一聲放下碗擦嘴離開。
孟母瞪了孟江南幾眼,這個孩子真讓人操心,這麼好的女孩子不好好把握還要她這個老母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抱孫子,人家隔壁的王太太比她還小三歲孫子都上幼兒園了,那像她每天都和老公在家大眼瞪小眼無事可作。
孟江南走到玄關準備穿鞋卻被眼疾的孟母推搡回客廳,拉過無心吃飯的葉青青把他們湊到一個沙發上要他們好好聊聊。
沒辦法回避那就就地解決,孟江南挪開一些距離,“葉小姐,很抱歉!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哪來的女朋友?”孟母擺著略顯臃腫的身體衝進客廳企圖替孟江南打圍。“青青啊,你別聽他胡說,他自從五年前交過一個女朋友,但那女孩子出國之後和她分手,之後就一直沒交女朋友。我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害羞,你別介意!”
孟江南坐到對麵的沙發上擺手示意一旁偷聽的小妹和爸爸過來。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真的有正在交往中的女友了,本來今晚我們約好一起吃飯的,媽非要我回來我才推掉約會回來的。”
孟江藍搖搖頭,不相信。孟父也搖搖頭,不太相信兒子的話
孟母更是誇張的大笑,“傻兒子,你怎麼說起謊來了!你要是真有的話媽還用這麼煞費苦心嗎?就算真有好了,那她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身高多少?三圍多少?是做什麼工作的?在那兒上班?月薪多少?學曆多高?住在哪兒?家裏還有什麼人?什麼時候結婚?……”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孟江南啞口無言,不知作何回答。有些問題他真不知道答案。
所有的人都笑了,笑孟母的勝利,笑孟母看穿兒子的謊言。
“你們——”孟江南暫時不想告訴他們連自己都不知道結果的戀情,況且月明珠的壞脾氣他還得慎重考慮是否值得繼續交往。留下一屋子的笑聲,孟江南奪門而去。
下到45樓月明皓看到員工抱頭鼠竄的景象立刻的想到準是寶貝妹妹又發火了,這兩天明珠的脾氣好像特別暴躁易怒,他是無所謂了,不過傳出去對明珠的名譽不太好。“修哲,吩咐下去:任何人不準議論明珠,不論在公司還是在家裏!否則開除再控告他們!”
機要秘書李修哲立即以電話通知各部門主管總裁新下達的命令。明月銀行月明皓是絕對的權威,因為這是一家幾近獨資的銀行,在美國的上市的股票隻占8,左右,所以完全不用受股東的製約,而董事長月東閣早在兩年前總裁正式任命時就已退出銀行的管理層全權交由總裁處理所有事務了。
伸手接住一隻花瓶,月明皓交給黎紫拍掌輕笑,“這麼有活力啊!回去打高爾夫如何?
月明珠摟住月明皓的腰,臉埋進月明皓懷裏。
”誰敢惹我們月大小姐生氣啊?來!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教訓他!
懷裏的月明珠搖搖頭,孟江南那塊木頭從那天以後就沒給她打過電話了,她忍不住打過去他居然不接,過分!
月明皓輕撫月明珠發絲喃喃低語逗月明珠,他自幼父母遭遇空難雙亡,明珠則沒有母親剛滿月時叔叔抱回家的,他清楚記得第二天爺爺和叔公就讓叔叔帶明珠去醫院做親子鑒定。同在一個家庭裏長大,們的情誼更勝親生兄妹,覺得冷的時候他們總是喜歡抱在一起取暖。
心情漸漸平複,月明珠墊起腳尖在月明皓左頰輕輕一吻,這是她在明皓哥哥結婚前一夜討來的權利,其他地方都歸絕兒了。
客廳裏孟江南僅穿一條長褲光裸上身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著nba比賽。“你必須道歉!”
月明珠全身上下隻穿一件孟江南的白襯衫光著腳來回在孟江南公寓裏走來走去,從廚房的冰箱裏取出一罐飲料喝了一口,“我不要!”
回到客廳愛嬌地坐在孟江南大腿上一手勾住他脖子,一手把飲料送到他唇邊。
孟江南享受溫香軟玉的同時不改初衷,仍鄭重地道:“不行!我已經答應他們經理下星期一之前把你帶到餐廳又你親自向那名侍者和餐廳道歉!你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做錯事情就應該道歉!”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給他一點錢不就行了嗎?幹嘛費那麼大周張在一件小事上!”月明珠有些惱火地把飲料重重摔在玻璃茶幾上,這個男人真是不解風情,故意不跟她聯絡也就罷了,現在還那這種小事來說教。
女人真是寵不得!孟江南把月明珠抱坐在沙發上自己則坐到茶幾上雙手環胸盯著月明珠,緩緩吐出一句:“不道歉我們就分手!”她的趾高氣昂令他忍無可忍,本來想開門見山把問題談清楚再決定他們是否要繼續在一起的,怒氣和理智在打開門見到她的那一刹那土崩瓦解,相思泛濫成災鼓舞催化情欲,待到宣泄完彼此的情欲她又回複千金大小姐的架勢著實令孟江南不滿。
“分手就分手!”月明珠不甘示弱地昂起下巴。在孟江南的瞪視下用力撕扯身上的衣領,她才不要穿他的衣服。剛才還深情款款,耳鬢廝磨,頃刻就狂風暴雨,雷電交加,臭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她才不惜罕!
看她費力的樣子臉都漲紅了,孟江南於心不忍好心地伸手幫她解扣子,卻在手碰到她胸口的時候眼也不自覺地移不開視線,即使生氣中他仍不能對她的身體免疫。
月明珠也感受到了孟江南的轉變,身體比大腦提前做出反應拉過孟江南雙雙倒在沙發上……
孟母輕輕打開門抽出鑰匙強行塞到身邊的葉青青手裏,“青青啊!不要客氣,就把這裏當自己家就好了!江南一個人住稍嫌亂了一點,以後你要常來幫江南收拾收拾——啊——”到嘴的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回去:她半裸的兒子半趴在一名披散長發的美麗女子身上含著女子的耳垂,一直手伸進女子身上唯一的半開的白色襯衫裏,另一隻手托住女子微露的俏臀——
被噪聲驚擾的孟江南抽回神誌反射性看向門口,看到的是孟母圓圓的臉圓睜的眼圓張的嘴,旁邊的人很麵熟,想不起名字。“媽——?”
“你們來幹什麼?”最後一句是用吼的。孟江南胡亂抓過一隻靠墊遮住來不及反應的月明珠再看門口的兩個不速之客已經識相地退到門外並關好門,抱起如夢初醒的月明珠走進臥室,輕輕把月明珠放在大床上“沒事!是我媽。你再睡一會兒。”自己草草套了件上衣耙了耙頭發開門請進各懷心思的兩人。
葉青青看也不看孟江南和孟母徑直坐在剛才還風光旖旎的沙發上。孟母顧不得失魂落魄的葉青青把孟江南拉到牆邊刻意壓低的嗓音裏是高八度的興奮和好奇。“兒子啊!原來你有女朋友了,而且都到這種程度了。怎麼都不告訴媽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害媽還為你操了多少心啊!對了!她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做什麼工作?在那兒上班?住在哪裏?家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媽——你又來了!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嘛!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孟江南不耐煩地應付好奇心過剩的老媽,心裏卻在擔心月明珠的反應。
孟母探頭探腦一個勁兒瞄向臥室一心向仔細看看未來兒媳的長相。看樣子是個白白嫩嫩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呢!兒子撿到寶了,就說嘛!她江雪帆的兒子怎麼回嬌不到女朋友呢!將來生出的孫子一定白白胖胖漂亮的不得了,……
看著母親眼中躍動的熠熠光輝,孟江南就頭皮發麻,每次母親有這種眼神的時候都讓他沒來由的害怕,這也是他上班之後堅決搬離家自己住的原因之一。
月明珠眨眨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會碰上這麼烏龍的事,讓她聯想到一個詞:捉奸在床!換好衣服,輕掃峨嵋淡抹紅妝,清爽亮麗和剛才的狂放曖昧判若兩人。踩著十公分的細高跟鞋月明珠款款走出臥室,給孟母一個禮貌性的微笑,掃一眼安靜而清秀的葉青青——沒有威脅性。
“江南,我要回去了,黎紫在下麵等我!”
“好!到家給我打個電話!”孟江南拾起她扔在地上的挎包地給她,送她到門口。
“這麼快?”黎紫啟動車子,從後視鏡裏偷看月明珠陰著臉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時間尚早,天氣晴朗,微風徐來,是個兜風的好天氣,黎紫自作主張地打開車頂棚加大馬力在車水馬龍的鬧市區橫衝直撞開來。反正這個月已經收到五張罰單了,也不在乎在多一張。
可惜不出十分鍾就被警察攔下來了,不禁讓人感歎警察抓賊破案的速度永遠比不上開罰單賺錢的速度。
一醉解千愁,既然明珠不願說那她就不問,喝酒、劃拳、跳舞。不管到哪裏總有數不盡的狂蜂浪蝶騷擾,這讓人掃興!看來又得大打出手了,黎紫一向不對這些人留情,一定會給他們留下血的教訓。
月明珠半眯著眼頗享受地看一年總要上演及時場的好戲,黎紫的身手是越來越好了,抬腕看表——十二分三十五秒,在多兩個人的情況下比上次快了二十五秒。
黎紫環視地上東倒西歪的手下敗將,大有意猶未盡之感,他們實在太不禁打了,不經意看到門口跑進來手捧玫瑰的男子,好像在那裏見過。
李靖南接到老板電話就急匆匆趕來,來不及做做facial或去李氏拿些貴重的禮物以示誠意。
黎紫擺好架勢準備應戰,不料見到的卻是來人單膝跪在躍明珠麵前獻上鮮花,飽含深情地瞪著月明珠:“明珠!我愛你!”
“噗——”月明珠忍不住笑出聲將口中的酒吐在那張算是英俊的臉上。
李靖堂伸出舌頭舔舔唇邊的酒,甜的!
惡——月明珠有想吐的感覺,這個花癡在做什麼?
“黎紫——”她如果再不出手她就要自己動手打這混蛋!
黎紫早就看不下去了,一把奪下那束沾染了月明珠紅酒的血紅的玫瑰拋向天花板,一把抓住李靖南衣領丟出酒吧。
剛才不怕死的衝進來其實腳底早就打怵了,風聞月明珠的貼身保鏢利害可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知道竟利害到這種駭人的程度,李靖堂根本就忘了反抗,隻是不死心的大喊:“明珠我是真心愛你的!是你說隻要我和郭安妮解除婚約你就和我交往的!難道你都忘了嗎?我已經登報聲明和安妮解除婚約了。明珠——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李靖堂爬起來忍住撣灰的念頭對正對他的鏡頭擺了個酷酷的pose,習慣了在媒體麵前高調露相,也習慣了窮追不舍的狗仔隊。
躲在門口觀望的狗仔隊見事不好顧不得頻頻搔首弄姿得李靖堂紛紛鼠竄,跑不到新聞頂多被上司臭罵一頓,得罪了月明珠就別想在國內混下去,月家人對得罪他們的人是從不留情的。隻有一個人仍鍥而不舍扛著攝像機拍到最後。
結婚!月明珠敲著鍵盤的手停了下來。江南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來到她麵前的時候她感動的一塌糊塗,當眾吻他以示獎勵,甚至忘了跟他抱怨他母親的唐突和沙發上淚眼盈盈的女孩。他出口的話卻事駭世驚俗,嫁給他。
活了二十四年,從沒有動過結婚的念頭,連雪白的婚紗都不曾向往過,更不曾設想有一天會有一個男子愛她愛到想和她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而這個男子又是她所愛。她直覺地搖頭拒絕,臉上卻難掩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