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叛逆(1 / 3)

天之嬌女——月明珠

第一章

1.

窗外是一片綠,草坪、樹慘淡地罩著一層綠,她討厭綠色,是從今天決定的。原因,幹嘛問原因呢?也許是今天爹地打了一條綠色斜紋領帶,也許是爺爺今天要去打高爾夫,總之她討厭綠色,她可以找出一千一萬個理由支持她的決定,管它的!

她討厭的不隻是綠色,還有此刻的考試。她知道自己很聰明,老師講的東西她都會,書本上的東西她也都會,可她就是不喜歡答題,不喜歡寫字,用電腦多簡單,學校太落伍了。所以,她隻填寫簡單的問題,那樣比較省事,又可以拿到她想要的分數。分數不能太高,那樣就不能氣到爹地了,誰叫他那麼討厭。分數不能太低,那顯得她低能。所以她每一科的成績都勉強及格,她甚至知道老師有多納悶,不管是多簡單或是多難的題目她的成績總在及格上徘徊,讓他傷腦筋好了——她本來就是問題學生。

手撫上自己美麗的臉,月明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美麗——驚人的美麗,不過通常美麗都是和智慧無緣的,否則她這十六年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

胡思亂想,等待鈴聲的響起,真不明白發明考試的老先生為什麼會把考試時間訂得這麼長,老師又不準提前教考卷,無趣的很。唉——青春啊!不該浪費在校園裏,應該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什麼呢?她還是喜歡晚上馳騁在網絡世界裏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白天隻適合睡覺。動作改為雙手托腮,停止思考,挺累人的,不是她該幹的事。黑白分明的大眼無聊地盯著監考老師,窗外的景色沒什麼好看的,看看新來的帥氣男老師也不錯,聽說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呢。咦?老師也在看她,該不會是對她一見鍾情吧?嘻!——雖然這位男老師長得很帥,又很有書卷氣,可這所貴族學校裏多的是帥哥——身為貴族子弟的好處之一就是相貌優良,品質控製的好嘛!不過,一個個都置校服於不顧打扮得像隻發情的孔雀,每天來上課隻不過為了泡妞和社交,沒有人認真學習是因為沒有升學的壓力,畢業之前學校會根據個人的狀況幫他們聯係國外的大學,至於好壞就要視自己的水平和願意拿出多錢而定了。像她,就比較倒楣,爺爺和叔公早就鄭重其事的告訴過她不會放任她一個人到國外留學的,說舍不得和她分開還不都是借口怕她在外惹事丟他們的臉嗎?可是有必要這麼早就聯係好銀羅大學嗎?好像知道她一定考不上似的,走後門!這也是身為貴族子弟的好處之一。……老師太老了,想象一下:等她二十六歲,正值年輕美貌的時候,他已經四十多了,那不就是半個老頭了——哇!她不要!用力甩一甩頭,甩掉剛才的想法,不再看老師。

為什麼鈴聲還沒有響?好期待哦!如果再繼續坐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還會想到什麼。

唯一能做的隻有一個字:等。

“鈴——”天!終於等到了。

“耶!”“下課嘍!”歡呼雀躍把前一刻還鴉雀無聲的教室點燃直至沸騰,原來所有人都在等待這一刻,從第一隻腳踏進教室一直等到現在。這是今天早上的最後一堂課,老師又用來測試,難怪大家聽到鈴聲這麼急切、興奮。

男生們早就做好了準備團團圍住月明珠。月明珠不僅是這所校園裏最美麗的女孩,更是最有背景的。爺爺月東臣手握全國的兵力是整個國家幕後的主宰,權利淩駕於總統、內閣之上。叔公月東閣旗下的“明月集團”囊括了全國四大銀行之首的“明月銀行”、三大航空公司之一的“明月航空”、第一大石油公司“明月石化”、第一大傳媒機構“明月傳媒”……掌握著國家經濟的命脈。

“月明珠!一起去吃飯吧!我家廚子做了法國大餐!”孔雀甲躍躍欲試,情竇初開的年紀不必去管什麼不準談戀愛的校規校紀。

“法國大餐有什麼好,超垃圾的!吃菜就要吃中國菜,我叫人定了“滿漢全席”。明珠,你一定愛吃的。”孔雀乙不甘示弱,攀比是這所學校的潮流。

“你才土!吃什麼中國菜,要我說日本菜才好吃”孔雀丙。

月明珠像個驕傲的公主,揚起嬌美的臉蛋兒,環視了一圈圍繞在她周圍的男孩子——連其他班的也有,看來她的魅力還真不小呢。她還不夠大到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漾起一抹笑意,讓眾男生看傻了眼。

就在眾男生都沉醉於月明珠方才那嫣然一笑之際,聰明的孔雀男丁優雅地伸出手,作出一個邀請的姿勢,“美麗的公主,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你共進午餐?”孔雀丁——沈威這群男生裏最出眾的,高大英俊,成績又好,還是校籃球隊隊長。

似乎應該和沈威吃午飯。沈威是這群人裏最順她眼的,又是公認的白馬王子,和他吃飯一定羨慕死所有的女生,況且以前也和他一起吃過幾次飯——感覺還不錯,可月明珠還在猶豫:還是熠翔給她的感覺深刻。

沈威一點都不著急,仍舊很紳士地伸著手等待月明珠的回應。這讓留下來看熱鬧的女生們看傻了眼,一貫高高在上的白馬王子對仰慕者們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厭煩表情,何時這樣低聲下氣過?

月明珠還是沒有響應。

沈威依然在等。其他男生也在繼續自己的邀請。

郭安妮——月明珠的同班同學,留下來看熱鬧的女生之一,和其他女生說“真把自己當成公主了,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狐狸精,拽什麼拽!”雖是對那幾個女生說的,但音量之大恐怕連隔壁班都聽到了。

“你說什麼?”月明珠站了起來,這個郭安妮不知什麼原因總愛和她做對。月明珠心裏早就不爽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

“我說你是狐狸精!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呢·!我看你是嫉妒,因為沒有男生約你吃午飯!哼——”

“我嫉妒?我嫉妒你這個有爹生沒媽養的私生女,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哈——”私生女在這個社會早已見怪不怪,隻是上流社會無聊的夫人、太太們拿來娛樂自己消遣別人的話題而已。女人在無聊時吹皺一池春水的的功力絲毫不亞於武功蓋世的大俠,殺人於無形又不會招惹禍端上身,頂多落個無關痛癢的長舌婦的名聲而已。

“夠了!”沈威厭惡地朝郭安妮喊“低俗!”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郭安妮見把對沈威的憤怒轉嫁到始作俑者月明珠的都上,噴火似的瞪著月明珠。

“你說什麼?”月明珠撥開圍在她周圍的男生,衝到郭安妮麵前,怒氣衝衝地指著郭安妮“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女人最無法容忍女人的挑釁——特別是情敵,女孩也不例外。郭安妮才不管什麼後果:“說就說!哼!狐狸精,私生女,狐狸精,私生女-——”

“啪!”清脆的耳光聲從月明珠手上到郭安妮臉上再傳進每一個人耳朵裏,撞到牆上,彈出窗外——諷刺著這所號稱全國最文明的貴族學校,好戲才剛剛開始。

“你敢打我!”郭安妮撲向月明珠,塗滿丹蔻的手憤恨的抓向月明珠的臉。月明珠也不甘示弱的回敬過去。兩個女生扭打到一處,撕、咬、踢、打,身體的每一部分恨不得都施展在對方的身上。嘴也是最直接的傾瀉方式,謾罵,叫囂排山倒海的衝向對方的身體,不留一絲餘地。

每個人都傻了眼,男生、女生、聞訊而來的老師。在這樣的貴族學校,打架是嚴令禁止的,更是不可想象的。學生們雖然飛揚跋扈、目中無人但從小受到的禮儀、道德教育卻是深植於大腦,於無形中左右他們的是彬彬有禮的紳士、淑女風度。打架是電影、電視裏,或是附近男校的專利,不屬於他們的世界。難得一見的場景強烈衝擊著他們的視覺、聽覺。

更何況每個學生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或許今天打的是部長的女兒,明天罵的是某某集團總裁的兒子,這不隻是學生之間的問題,更關係到家長之間的利益,老師的利益,所以所有人都遵守這條規則。

現在,意外就這樣發生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人們都陷了進去,體驗一次打架的滋味。沒有人製止,忘了製止。

“狐狸精!狐狸精!”

“你無恥!”

你來我往,沒有一絲停止的意思,女孩子是沒有理性的,尤其是打架的時候,更甚者是圍觀者很多的時候。生平第一次打架的滋味,不顧形象、不計後果,愈打愈烈,可能到最後忘記了原因,卻非打下去分個輸贏不可。

人越圍越多,一直到驚動了校長。於是,月明珠和郭安妮被請到了校長室。校長是個非常公正而且嚴厲的人,絕不會因為她們的家世、背景而對她們從輕發落。

對她們的處罰是:通報家長,並由家長領回家反省三天,全校通報批評。

2.

郭安妮的哥哥在接受了校長嚴厲的指責後悻悻地帶走了一臉不服輸的郭安妮。

月明珠的爸爸月風揚也急匆匆趕到,拉過月明珠仔細打量了一遍,在確定女兒安然無恙後仍忍不住問:“明珠,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叛逆時期的女孩是讓人無法理解的,月明珠麵對父親的關心隻是別過臉去“哼”了一下算作回答。

月風揚似乎是習慣了女兒的不理睬,不再追問,免得惹女兒更不高興。

月風揚的沉默引起了校長的不滿,這些叱吒風雲的名人原來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怪不得這些孩子如此不堪,不是像溫室裏的花朵嬌柔軟弱、不諳世事,就是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再不然就是孤僻冷漠、內向自閉,鮮少有出色的。“月明珠!老師是這樣教你和家長說話的嗎?你的禮貌、教養到哪裏去了?向你爸爸道歉!”

“我——”月明珠本想反駁,但看到校長沉下臉來隻好乖乖就範。”對不起”

月風揚見女兒說得不情不願,臉色陰暗的像暴風雨前的烏雲,心裏不由一怵:還是趕緊帶明珠回家吧!在校長室裏再發起脾氣來就不好了。和校長告辭出來,接過女兒的書包,他有多久沒來學校了?忙,有足夠的分量解釋他對女兒的不關心嗎?不知從事麼時候開始明珠看他的眼神充滿恨意,一個月跟他說不了幾句話卻總是像個被惹怒的刺蝟渾身豎起堅刺讓他望而卻步。他隻是不會愛,作為父親的愛,她哪來得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