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的時候,新的一天便拉開了帷幕。夜幕下的陰謀詭計被掩埋了起來。
早早的,蕭國公府的馬車便停在了相府門口,隨著車簾被掀開,慕容蘭緩緩下了馬車,蕭穎悅緊隨其後。慕容蘭注視著巍峨輝煌的丞相府邸,意念便更加堅定:總有一天我慕容蘭會除去所有的障礙,站在最高峰,將所有看不起我、欺負過我的人通通踩在腳下。區區丞相夫人算什麼?皇後才是世間最尊貴萬千的女子。我慕容蘭要做就要做世間最尊貴的女子!
“表妹,我們進去吧。”慕容蘭嫣然微笑道。
“想不到這次竟是借著探望蕭語沐的名義才能踏進相府,這可是我第一次來到相府。”蕭穎悅氣憤地說道。
慕容蘭知道蕭穎悅的小性子又發作了,好言相勸道:“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蕭穎悅懂得顧全大局,便很快收斂了,乖乖等著丫鬟秋淑和相府看門侍衛交涉的結果。
“這位大哥,我家小姐是相爺的妻妹,蕭國公府三小姐,今日特來探望丞相夫人的。”秋淑說道。
“煩請稍等,小人得先去請示相爺。”
聽了秋淑的稟報,一幹人等隻得無奈杵在相府門前靜等結果。良久,侍衛來報,相爺請各位進去。於是在一名丫鬟的引領下,眾人直達隨意軒。
正在忙活的殷雪見到來人,立即上前行禮:“奴婢見過三小姐、表小姐。”
“這才半年不見,殷雪你怎麼憔悴了許多?”慕容蘭殷勤地關心道。
猛地被戳中傷心處,殷雪委屈道:“多謝表小姐關心,奴婢甚是思念國公府。”
“忽然隨二表姐嫁到相府,又是初來乍到的,難免會有所不適應,真是難為你了,”慕容蘭惋惜地說著,又問道,“不知二表姐現在是否在屋中?”
“在的,”殷雪抹了抹眼淚,說道,“自湘夫人有孕之日起,夫人每天都在屋中,從未踏出房門半步。”
“既如此,還不快帶本小姐去見她,竟然讓本小姐在外麵站了這麼久,是想累死本小姐嗎?”蕭穎悅無心聽一個丫鬟訴說委屈,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帶您去見夫人。”殷雪見到這個三小姐就渾身瘮得慌。
也沒問過蕭語沐的意見,殷雪就擅自將眾人帶進了隨意軒內屋。
蕭語沐見到來人,便質問道:“你沒問過我的意見,竟擅自將人帶進內屋?殷雪,你好大的膽子!”蕭語沐竟連罵人的話語都這麼平平無波瀾,難道她說話就這一種平靜無波的語調嗎?
“夫人誤會奴婢了,奴婢是看三小姐和表小姐都是您娘家人,並不是外人,就擅自做主將人領進來了。”也隻有在蕭語沐這裏,殷雪才不甘心當個唯唯諾諾的下人,她反倒是認為是蕭語沐的無爭連累了她在相府受苦。
蕭語沐不想與她多費唇舌,便揮退了她。將目光轉向了蕭家人身上,隻見蕭穎悅早已自覺坐下,優哉遊哉,完全一副主人的樣子。
“慕容小姐請坐。”
“二表姐,今日我們就是想來看看你,不請自來,倒叫你不高興了。”慕容蘭訕訕一笑,頗有點難為情啊!
“現如今我與蕭家並無關係,何故你們來看望我?”
“二表姐,當日姨夫是氣昏頭了,一時氣話,你可萬不能當真。都是一家人,哪來的這麼大的仇恨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可是蕭語沐怎麼也想不通這二位今日突然來訪,究竟所為何事?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倆皆絕非善類!
蕭語沐思索了良久,時間也就停頓了良久。
蕭穎悅不耐地說道:“蕭語沐,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活該你一輩子沒有人愛!”說完就氣衝衝地離開了。
“二表姐,我們就先離開了,下次再來看你。”慕容蘭緊隨其後也離開了。
蕭語沐看著她們陸續離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緩緩走到琴架處坐下,琴音漸漸響起。
隨意軒外,慕容蘭拉著殷雪地手,親切地叮嚀了幾句,便離開了。殷雪一人在原地,緊緊地盯著自己緊握的手,目光漸變漸狠。
人走茶涼,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還是最初的模樣。她們前腳剛走,暗衛後腳就將一切情況向歐陽岩律稟報,包括慕容蘭和殷雪之間的小動作。
歐陽岩律聽後了然於心,問道:“夫人有沒有說什麼?”
“稟主上,夫人並沒有說什麼。她們離開後,夫人屋中就傳出了琴聲。”
“琴聲?”歐陽岩律說道,“繼續盯著隨意軒的一舉一動。”
“屬下告退。”
竟還有心思彈琴?蕭語沐,看來你果真不將蕭氏一族放在心上了!
“相爺。”
“進來。”
舒俊說道:“相爺,不知為何景王忽然闖進了隨意軒,指名要見夫人。”
“終於還是被他找到了。”說完,便前往隨意軒。
舒俊不明其意,一臉茫然,愣神良久,疾步跟上,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