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你的安全……”
蘇思不讓護衛長繼續廢話,連忙打斷護衛長的話語道:“沒什麼可是,本道台現在以軍事長官的命令你立刻執行。”
護衛長急得都快要哭了,但他還是倔不過蘇思,隻能命人撤去盾牌。蘇思將盾牌撤去後,連忙用手中的鼓槌擊響軍鼓。雖然那些嘉陵郡的將士此時正在奮力擊殺耶律洪濤的象馬營,但因力量相差懸殊,死亡慘重。但那些死難的將士聽著後方蘇思親自擊響的戰鼓,全都沒有遺憾的離去。那些還在戰鬥的軍士,看著蘇思親自擂鼓,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凶猛的尋找機會與敵軍同歸於盡。
嘉陵郡大軍受到鼓舞,耶律宏偉的象馬營受到阻礙,現在推進困難,還有被壓迫後退的危險。雖然象馬是煉妖境的妖獸,相當於人類武者的煉體境,但因其皮厚防禦強,比一般的煉體境一重的武者實力強大數十倍,但它也不是無懈可擊的。剛開始由於宋軍沒有見過這種凶悍的坐騎,顯得手足無措慌亂不堪。但隨著雙方交戰後,宋軍也慢慢摸索出來對付象馬的門道。雖然宋軍每擊殺一匹象馬都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耶律宏偉看起來損失極少,但每被擊殺一匹象馬都讓他心裏滴血。這些象馬是沙狐帝國費勁千辛萬苦,犧牲了遠高於大宋罹難人數數倍的代價才抓來馴服的。這也是成了沙狐帝國的三大王牌之一,現今十餘萬象馬死傷接近三萬,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現實。
耶律宏偉掃視了一眼戰場,然後直勾勾的看著深處前沿,防禦薄弱的蘇思方向,然後手指著蘇思道:“來人,集中射天弓向那個方向射擊。”
耶律宏偉的大軍聞訊,不顧個人安危紛紛拔劍向蘇思方向射去。射天弓箭羽,長一米二,箭鏃寒鐵鑄造,最大射程萬米,可穿破六十公分精鐵盾牌,是崆峒大陸已知軍隊裝配排名前三的弓弩。現在耶律宏偉大軍離蘇思處不過三千米,如此近距離豈能讓他錯過這等好機會。
隨著耶律宏偉令下,頓時近八萬射天弓箭羽如蝗蟲般射向蘇思。箭羽疾如光,令人防不勝防。眼見如此巨大的箭羽潮,蘇思的衛士長來不及顧上自己的安危,抱起蘇思就向後疾飛而去。無奈箭羽太多太快,衛士長的努力一切都白費了,那些箭羽先是迅疾的穿進衛士長的身體,再穿透出去深深的紮進蘇思的體內。兩人中間,被箭羽串在一起迅速的從天下落下。
林嶽先前阻擋射向寇準等人的箭羽去了,那時沒來得及觀察這邊,等他發現過來時,蘇思早已中箭。林嶽頓時急的雙眼血紅大吼道:“蘇兄。”
說完,不顧一切的飛身前往。隨著林嶽的大喊,那些文官才反應過來,紛紛看向蘇思倒下的地方大呼起來。寇準聞言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回身更加用力的擊響起軍鼓。
那些嘉陵郡的將士也在林嶽的大喝中回身,他們發現自己最尊敬的道台大人蘇思中箭,現在生死不明,個個都悲憤無比。尤其是徐飛豹怒喝道:“眾將士,殺了這些雜碎為道台蘇大人報仇!”
說完,徐飛豹不再防禦自己,而是不顧生死的擊殺向耶律宏偉。嘉陵郡現在還餘下四十幾萬士兵,個個舍身合擊殺向象馬。有時人的精神力爆發出來那是一種恐怖的力量。嘉陵郡大軍的不畏生死,感染了在場的其他大宋將士。這種感染向病毒一樣傳染讓人瘋魔,瞬間讓那些一直壓抑的大宋軍士熱血沸騰。戰場中不僅比拚的是軍事實力,有時往往比的更多的是意誌力。
大宋將士爆發出來的驚天之怒,瞬間將耶律宏偉的八萬象馬營淹沒。有的人不惜以身堵截象馬嘴巴,然後其他人則用寒鐵刀劍插入象馬的頭顱。頭顱是象馬的大腦中樞,它們的顱腦被那些突然插入的寒鐵刀劍攪得粉碎,失去大腦中樞的象馬悲鳴起來倒下。象馬背上的士兵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就在他們隨象馬倒下時被大宋將士殺死。
有的士兵被受驚的象馬攻擊踩踏,在他們臨時之際奮力用自己的兵器將象馬割傷。有的設法幹掉象馬,與敵軍兵士廝打在一起。有的士兵被沙狐士兵兵器穿透他們的胸膛,宋兵在彌留之際憤怒的撕咬下沙狐士兵的耳朵、臉龐,甚至有的咬破沙狐兵士的喉嚨“咕咕”的飲血起來……
一幕幕血腥的畫麵,讓耶律宏偉等沙狐帝國的將士膽寒起來。而此時的林嶽,分開了早已死透的衛士長和蘇思,林嶽扶起彌留之際的蘇思喃喃問道:“蘇兄,你這樣做可曾後悔?”
蘇思奮力的抓緊林嶽的手,心滿意足的斷斷續續回答道:“蘇,蘇,蘇思,從,無,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