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沈寬的這些家裏人,是不必審的,因為沈寬已經確定謀逆,沈家會滿門抄斬,這些人必死無疑。
細究下來,吳興沈氏也會受到牽連。
早在元昭天子與沈寬有衝突的時候,沈府就被禁衛盯住了,所以沈寬的家人基本都沒有能逃掉,全部被抓了起來,抓捕前後進行了一個多時辰,這個過程中,李信找了把椅子,靜靜的坐在沈府門口,閉目養神。
這件事是要他去做,但是用不著他親力親為,隻需要他露個麵,把這口黑鍋背下來就好。
人全部抓完之後,謝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到李信麵前,低頭拱手道:“太傅,沈家的人已經全部拿進了大理寺大牢,不過沈家還有數百個下人,現在被集結在後院,下官懷疑可能會有沈家人,藏在這些下人之中……”
“你不嫌麻煩,那你就去查,把藏在裏麵的人找出來,丟進大牢裏。”
李信淡然開口:“今日隻是第一輪抓人,今日抓的人我會讓刑部的人去審,接下來羽林衛與刑部配合一下,他們審出一個人,你們就去抓一個人。”
說到這裏,李信頓了頓。
“要是碰到有什麼阻力,就說是奉了我的命令。”
背黑鍋就要有背黑鍋的樣子,李信從來就不怕得罪人。
謝岱神情複雜的看了李信一眼,然後深深低頭:“下官遵命。”
他心裏還是很佩服眼前這位當朝太傅的。
論年紀,自己並不比太傅年輕多少,但是無論是見識手段,還是朝堂地位,甚至是智慧,他都要遜色李信太多。
靖安侯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明日張貼榜文,就說尚書台左仆射沈寬陰謀篡逆,滿門抄斬,三日之後在西市街把今日抓的這些人全殺了。”
“找不到儈子手,就讓京兆府的人去找,這個活計他們熟悉,三日之後我會去西市街監斬。”
謝岱苦笑道:“太傅,朝廷殺人是要當地官府上報,刑部複核,再有天子勾紅的,您不能這樣說殺就殺啊……”
“而且,斬首官員的地方,也不是西市街,而是柳樹坊北大街……”
靖安侯爺微微一笑。
“西市街是斬首反賊的地方,承德一朝不知道有多少反賊,在西市街被腰斬示眾。”
京城有東西兩個市,也就是交易東西的地方,其中西市的東西要便宜一些,因此人流非常之多,魚龍混雜,承德朝的時候,因為一統沒有多久,不時有反賊進京刺殺天子,這些反賊被抓了之後,就是在西市街被腰斬。
目的很簡單,震懾普通老百姓,讓他們安分一些。
李信麵色平靜:“朝廷殺人的文書,我會去弄,謝郎將去做事就是。”
謝岱無奈點頭,下去帶人操忙去了。
而李信則是背著手,回靖安侯府睡大覺去了。
就在京城“清算”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封六百裏加急從西南送到了京城,然後徑直送到了皇宮天子的桌案上。
信的內容很簡單,隻兩三行字。
“我軍與西南軍戰於劍閣之外,敵有天雷火器,我軍大敗。”
落款是漢中軍的副將謝敬。
少年天子看完這封信之後,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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