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立刻點頭,飛快跑去取來一份紙筆,鋪在了李信麵前。
李信提起筆,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再紙上畫了三個符號。
這三個符號,每個符號隻簡單數筆,但是看起來像是三朵形態各異的梅花,分別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這些符號,是蕭正畫給他看過的。
當然了,他與蕭正的會麵本來就是忌諱,這種東西更是不可能見諸於紙筆,全憑李信硬生生靠記憶力記下來,事後他在靖安侯府也畫了幾次,畫完就被他燒掉了。
“梅花衛在大晉太祖年間就有了,早年大晉開國的時候,梅花衛成功暗殺了不少大將,這個組織上下單線接頭,找到一兩個人沒有意義,最多隻是傷到他們的枝葉。”
“這是梅花衛用來溝通接頭的三個暗記,這幾天沐兄安排一些精銳,在京城上下暗中排查這些印記,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找到線索之後,不要打草驚蛇,盡量找到多一些的梅花衛,或者知道虎子被關在哪裏……”
說到這裏,李信閉上了眼睛。
“死了沒有…”
“再行考慮對他們下手。”
“梅花衛不可能是最近才在錦城裏的,平南侯府主事西南的時候,錦城裏肯定就有梅花衛,要當心一些。”
沐英認真看了幾遍李信寫在紙上的符號,深深點頭。
“屬下,這就去辦。”
李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皺眉道:“記著,讓可靠一些的人去查,當年平南侯府的家將裏都能混進梅花衛,說不定你蜀王府裏,也會有梅花衛。”
沐英心中一凜,恭敬低頭。
“屬下明白了。”
說著,沐英躬身退了下去,辦事去了。
而趙嘉則是猶豫了一下,坐在了李信對麵的凳子上,他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李信,微微歎了口氣。
“侯爺,近來京城如何?”
李信睜開眼睛,先是歎了口氣,然後無奈一笑。
“李慎曾經與我說過,他說姬家人都是一個德行,從前我覺得這句話有些偏頗,現在看來,確實有幾分道理。”
“承德天子不曾用我,也不曾信我,太康天子用我,但是不全信我,到了這位新天子。”
靖安侯爺嗬嗬一笑:“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跟在我身後,嘴裏喊的不是姑父就是老師,我以為他多少會信我幾分,我冒著得罪所有文官甚至得罪大都督府的下場忙碌一翻,結果連這個姬家的小娃娃也不信我。”
“寒人心呐。”
李信這一番話說的有些籠統,趙嘉沒有完全聽明白,不過聽出了一些意思,他低聲道:“不管是誰,坐到那個位置上,心裏想的都會不一樣。”
“侯爺也身處朝堂十多年了,應該早就想明白這個道理才對。”
“我與幼安兄想法不一樣。”
李信起身,打了個哈欠。
“我還是覺得是他們一家三代,心眼太小,容不下人。”
趙嘉笑了笑。
“侯爺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李信兩隻手插進袖子裏,邁步離開了這個涼亭。
“困的不行,先去睡一覺,等我睡醒了,再與幼安兄細談。”
說罷,他慢悠悠的走遠了。
趙嘉愣了愣,然後歎了口氣,對著李信的背影,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