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當時說了六個名字出來,結果其他五個人,都沒有能夠參與到這次圍獵中來,隻有周大年一個人,被李信帶到了這裏。
世家子馭人,可不會像李信那樣靠交情,李季說出來的這六個人,每個人都有致命的把柄捏在他手裏,所以不得不乖乖聽話。
這些人進了圍場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因為這些人本就是軍人出身,裝起禁軍來毫無破綻可言,而且李延甚至事先給他們偽造了一些禁軍的腰牌,基本上是天衣無縫。
這些人偽裝成一小隊巡邏的禁軍,慢慢的朝著皇帳的位置靠近。
這隊人離開之後,周大年立刻沉聲道:“雖然他們是禁軍人,但是私放禁軍進去,也不合規矩,兄弟們快把地上的痕跡抹了,免得被追責到頭上來!”
此時,周大年臉色慘白。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人進去做什麼,但是他可以肯定,這些人絕不會是什麼禁軍,如果他們真在圍場裏做了什麼大事,上麵查問下來,他項上人頭必然不保。
不僅如此,家裏人甚至都會收到牽連。
想到這裏,這位周校尉催促聲更急:“快一些,被上麵知道了,咱們都要擔責任!”
他在催促手底下人,掩埋這批死士來過的證據。
小半個時辰之後,外人來過的痕跡大多消抹幹淨,周大年癱坐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
隻要沒人知道這些人是從這裏進的圍場,那麼無論圍場裏發生了什麼事,罪責都不會落到他們頭上,真要走什麼罪責,也是兩衛和禁軍總共五千人一起承擔,落不到他一個人的頭上。
就在周大年坐在地上歇息的時候,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周大年渾身汗毛炸起!
他猛然回頭,看到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頭,舉著火把,皺著眉頭看向自己。
這是李信之前安排的巡邏隊,由都尉王鍾帶人,在羽林衛右營負責的區域晝夜巡視,現在,王鍾剛好巡視到周大年這裏。
周大年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他勉強站起身子,對著王鍾抱了抱拳:“王都尉,卑職等正在此處巡邏。”
王鍾一隻手舉著火把,一邊靠近了王大年等人,冷聲道:“不是一半人休息一半人巡邏嗎,你們怎麼都起來了,這樣白天還怎麼駐守?”
鎮北軍斥候出身的王鍾,很快發現了周大年有些不太對勁。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周大年臉色發白,但是一口咬死:“回王都尉,因為方才聽到了一些響動,卑職就帶兄弟們一起起來看一看,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王鍾有些疑惑的看了周大年一眼。
他畢竟不怎麼跟外人接觸,如果此時是李信在這裏,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周大年在說謊。
不過王鍾雖然情商不高,但是他的業務能力很強。
他用火把照了照,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沒有來得及清理幹淨的痕跡,看痕跡來說,應該……
是有人進去了!
王鍾臉色驟然大變,他猛然回頭看向周大年,聲音無比憤怒。
“周大年,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是要帶著兄弟們一起被夷三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