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神道:“戩兒,我養你成人,又將‘盤古之力’悉數傳授於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詩冉姑娘死在我的手中不假,可是真正害她一生的,其實是你的父親昊天,因為詩冉姑娘,本是天心的紅顏知己,她生下你,是被昊天強暴所致!”
這句話一出,場中無人不驚,風紫箏更是滿臉通紅,若是讓對方這般口無遮攔下去,就怕連她也不能幸免。
楊大戩的心痛的仿佛在滴血,他忽然想起童年的種種往事,他一直喊爹爹為娘舅,直至娘親突遭不測,他才知道,原來,娘舅就是他的爹爹。可惜那時年紀小,他一直不懂,後來爹爹也意外失蹤,他的困惑就更加沒人能夠給他解答了,直至今日,聽眼前紫薇神一言,恍然大悟,爹爹與娘親二人,確實不像世間那許多的夫妻一樣。
“戩兒,我的罪孽,日後自會與你做個交代,但是紫薇神殺害你娘親,我們與他勢不兩立。”赦罪道人見楊大戩微顫的雙肩,他不敢怠慢,生怕戩兒在紫薇神的誘導教唆之下,又生變故。
忽然,身後有異,楊大戩一驚,一道“箭音”,熊熊烈焰箭擦肩而去,正是朝紫薇神射去。
兩道劍氣,如蕭索寒冰,一前一後,同起同落,正是楊大戩與紫薇神手中長劍紛紛出鞘,二人招式如出一轍,那烈焰箭首尾被斷,“波”的一聲掉落在二人中間。
楊大戩回頭怒道:“我說過,娘親的仇,我要親手報!”
風紫箏冷“哼”一聲,將烈焰墨弓挎回臂彎。
“戩兒小心!”天心出言提醒。
紫薇神手中長劍如靈蛇舞動,他將心一橫,看來今日唯有將楊大戩拿下,才是作為他保全性命,退回玄霄殿龍行無跡庇護之下的唯一辦法。
好在楊大戩機警,他手中長劍未落,師徒二人見招拆招,出手劍法居然一模一樣,顯然是他們平日裏多有合練,對彼此的招數都了然於胸,太過熟悉。
這“天水一劍”,居然招招之下,最好的進攻也是最好的防守,二人手底的劍招一路使出,相生相克,看著眼花繚亂,實則卻都毫不留情,他們若就此僵持下去,拚的就是看誰先露出破綻了。
十幾個回合過去,紫薇神畢竟年老體衰,更何況他廢體重修,比不得楊大戩年輕力盛,匱力下,他眼珠一轉,手中水劍祭出,左手懷中一探,一柄黑黝黝的鐵令出手,一點墨色極光,甩手而出。
這一下大出楊大戩意料,他從未料到紫薇神居然還留有這一手,二人劍劍想博,離的本來就近,對方不知道這是什麼寶物偷襲,那強勁的殺氣已經追到身前,自己怕是難逃一敗了。
頭頂忽然祥光絢爛,盛開一片,楊大戩手中長劍拿捏不穩,“鋃鐺”落地,反觀紫薇神,他那飛在虛空中的水劍也和自己的長劍一般,垂直掉落,更為奇怪的是,那一點匪夷所思的墨色極光,也被這一陣祥光撲倒,正在他的眼前,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原來是一個黑黝黝的小小扳指。
楊大戩不禁抬頭朝虛空望去,隻見一件“七寶妙樹”,發出古樸瑞氣,將他二人紛紛籠罩其下。
菩提祖師收回寶樹,搖頭道:“紫薇,你欺負一個小輩也就罷了,又怎好出手偷襲,不知道這‘盤古令’,你留著可曾一統三界。”
紫薇神麵色一紅,他手掌一揮,將手中那“盤古令”朝楊大戩一擲而去。
楊大戩側身閃過,紫薇神已經化身一柄“氣斧”,山呼海嘯般朝他劈來。
楊大戩想也未想,也化出法身,兩柄“盤古巨斧”,終於在九霄之上,以硬碰硬,一個正值少年,一個年邁體衰,優勝立見分曉。
血濺四方,連一聲慘叫都未有留下,曾經叱吒三界的紫薇神,空餘下片片破碎的衣物在風中漂浮不散,他的輝煌,成也盤古之力,敗也盤古之力。
楊大戩收了法身,滿身血汙之色,胸膛亦在不住的起伏,曾經的恩師,今日的仇人,終於被他一斧劈的魂飛魄散,娘親的仇,他親手報了。
天心見楊大戩出手利落,他回頭對眾人道:“紫薇神乃藍靈兒生父,大家都小心隨我來,怕是南天門的動靜,我們已經驚動了龍行無跡。”
赦罪道人安撫楊大戩幾句,大局當前,娘親詩冉的故事,他也隻能暫且放下,日後有的機會聽爹爹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