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始終缺一,天心體內那赤、青、黑、白原來隻是曇花再現,全靠陰陽為土,衍生而出的假象。
楊瀟然聽聞,站立不穩,就要癱倒,好在天心在一旁將其扶起,她稍作鎮定,似乎感覺又有不妥,忙道:“娘娘,若是假象,也不至於壞了五行體的性命吧?”
未央娘娘道:“五行之體,全憑五行相生相克,假五行始終是假,不能相生相克,隻能暫時流轉,你說他還有沒有性命在!”
墨靈溪似乎也有所頓悟,她一指天心的滿身赤色道:“娘,那天心為何隻剩這一身赤色?”
未央娘娘斜眼看了天心一眼,開口道:“若我猜的不錯,他定是為救你們,與那老竹鼠拚命之刻,擅自動了體內假五行,那五行靈力,為保本體不死,既然不能相生相克,便隻能一一脫體而出,我觀他體內,此刻怕是隻剩這離火之精和不散的陰陽九玄,命不久矣。”
天心本來也隻不過順著這怪人老太的意思,隨口一猜,要說自己命不久矣,他偏偏不信,但此時此刻,這未央娘娘於這地底深淵之下,隻需一根花白長發,就能掐算出自己在靈泉山中發生的一切,他哪裏還敢大意。
楊瀟然匍匐於地,磕頭如搗蒜:“娘娘,真的別無他法,我們不能沒有五行之體。”
未央娘娘搖頭道:“你不必苦惱,男人多無情,這小子又是天地罕見,留他性命,不知道要苦了三界多少癡情女,早些歸塵化風而去,也是好的。”
“不,娘娘,天心不會的,他不會的。”
“沒有人不為自己,丫頭,當你活到老身這把年紀,便什麼都懂了,我曾經也是和一樣幼稚,對所愛之人充滿信心。”
未央娘娘眼圈一紅,仿佛觸動了心事。
楊瀟然還想為天心哀求一條活路,未央娘娘打斷她道:“不必多費口舌,我說過無救就是無救,眼下我們想要逃離這地底深淵,還須依靠你與小女,這靈元乃靈泉山獨有之物,你們可取之服食,煉化丹田之內,可頤養傷勢,增補修為,如此這般,我們才能找老竹鼠報仇雪恨。”
墨靈溪聽母親說的直接,是要楊瀟然徹底放棄天心性命,也於心不忍,剛想出言安慰幾句她。
楊瀟然已經抬起頭道:“娘娘,多謝了,此地安安靜靜,天心若有我陪他,他一定不會孤單,恕我不能隨娘娘心意,冤冤相報何時了,我與墨笛先生,不想再有半分瓜葛。”
話未落,她兩眼銀光閃閃,在那巨大靈元的映照之下,淚水再也無法抑製。
天心也跪倒在她的身前,一把將她的雙手握在掌心,替她抹去淚痕,安慰道:“瀟然,有你此話,我天心一生足矣,我要你好好活下去,老天真要亡我,也需問一問我天心答應不答應。”
“你有辦法?”楊瀟然一驚。
天心笑著點點頭道:“這深淵我看也清靜,你隨未央娘娘和靈溪姑娘先退,留我在此靜修幾年,若我真是五行之體,又怎能輕易死掉。”
楊瀟然猛的將天心一把抱住,哽咽道:“事已至此,你怎麼還能當三歲小孩來哄我,將你獨自留於此地,隻有死路一條,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記憶之中的短缺,沒有人會比我更清楚;你的對手,也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他們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