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何必客氣,能入我這銘心小築,便是靈泉山的貴客,更是我墨笛最在意之人。”
楊瀟然一驚,“最在意之人”由他口中而出,莫非這是他要向自己挑明一切了,靈泉山是對方的地盤所在,一切自當小心為妙。
她故意充耳不聞,抬頭道:“先生,我想替天心詢問,既然他陰玄大法始終衝不破玄脈,你何不將那陽玄大法也一並傳授,說不定陰陽合修,會另辟蹊徑。”
墨笛先生徐徐點頭,楊瀟然見解獨到,顯然也是天生靈根,雙目當中對她不由露出向往之色,開口道:“楊姑娘聰明伶俐,果然不同尋常,若能一生一世留在這靈泉山上,陪我一起修行,他日定有大成。”
“墨笛先生,我問的是天心?”楊瀟然秀眉蹙起。
“我說的也正是天心。”墨笛先生張口答她。
楊瀟然有些莫名其妙,墨笛先生卻不理不睬,雙手背負身後,揚著他一向高傲的頭,就往小橋上踏去。
楊瀟然知道他話未說完,也緊緊追隨。
墨笛先生踏上小橋,遠眺靈泉山,成片的綠色盡收眼底,微風和煦,他揮手之間,一股強大的真元之氣掌底呼嘯而出,眼前大片的墨竹綠樹,頃刻之間劇烈的前後搖擺,似在點頭哈腰,齊齊臣服朝拜銘心小築一般。
楊瀟然瞧的明白,他露出這一手震天憾地的功夫,無非是在告誡炫耀自己,這靈泉山,一切都是以他墨笛先生為尊。
“楊姑娘,你可看清,這便是‘陰陽九玄大法’,天心陰玄大法不通,按常理而言,我自當傳授他陽玄大法一試,也許陰陽互補之下,會有突破,可是……”
“可是什麼?”楊瀟然迫不及待,她隱隱感覺到,墨笛先生話中有話,這一番話語絕非臨時起意。
墨笛先生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我看楊姑娘的麵子,已經破例私授天心陰玄大法,若想修行陽玄大法,那麼,他必須是我靈泉山門下弟子。”
“門下弟子?可是天心!”楊瀟然愣住,當初隨墨笛先生上這靈泉山,他曾說的清清楚楚,靈泉山弟子,必須是突破元神之境的靈修體,可是天心,正是要依仗這‘陰陽九玄大法’來打開五行之體,五行之體早就是元嬰之境,可是如今,五行閉塞,就另當別論了,他廢脈一個,如何能拜在靈泉山門下。
見楊瀟然沮喪,步步後退,墨笛先生忽然又道:“若此法不通,還有一法。”
溺水之人,若有一根稻草飄過,都會緊抓不放,何況是一艘大船駛過:“先生,還有他法?”
“那便是隻有我墨笛的家人,也可修我墨笛之法。”字字清晰入耳,楊瀟然句句不落。
“墨笛先生你的家人?”楊瀟然輕聲重複。
“不錯!我不會相逼,楊姑娘可仔細考慮。”墨笛先生踏步離去。
楊瀟然神情慌亂之中,忙喊了一句:“墨笛先生,飯菜已經備好。”
“若有緣,不負佳肴不負卿,若無緣,寧負佳肴不負卿。”墨笛先生尾音拉的很長很長,相信銘心小築當中,不光楊瀟然聽的清清楚楚,就連身處附近的天心,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