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靈泉山?天心,你可想過,離開這兒,蠻疆之地有多廣,我們肯本活不下去,你五行之體,本可成就三界戰神之軀,我怎麼忍心……怎麼忍心……”楊瀟然睜大了眼睛,慌忙搖頭。
“哼,又拿什麼五行之體搪塞於我,我連這陰玄大法都難修,更別提還有什麼陽玄大法,墨笛困你我於他的靈泉山上,說好的‘陰陽九玄大法’可以助我,為何直至今日,還是隻有陰,而無陽,隻怕他的心思一早便一直在你的身上吧。”天心苦修不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楊瀟然終於明白,天心隻不過是丟失了記憶而已,自己卻這些年來,心中一直認定他有些癡傻,什麼也不願意與他多說,看來,是她錯了,也許天心的所有猜測是對的,墨笛先生根本沒有這麼簡單。
“好,天心,我便與你離開這靈泉山,可是,你要給我時間,我們糊裏糊塗的來,不能這麼糊裏糊塗的走,讓姐姐為你再做最後一把努力,看是否能從墨笛先生處求得另一半陽玄大法,他說的本沒有錯,陰陽與五行,皆是天地混沌初開時,三界共有之物,若不是如此,姐姐又怎麼會對墨笛先生如此信任。”楊瀟然一咬牙,也說出她心中所想。
“非要恢複五行之體嗎?”天心反問一句。
楊瀟然心中一陣狂跳,天心要放棄,那麼詩冉對他,自然就像從來沒有在他的世界中出現過一般,這本對自己有利,但是,她明知“錯筋逆脈”時日不多,望著自己也深深愛著的這個男人,又於心何忍,終於咬著嘴唇道:“不錯,非要不可,以後你便會明白,三界當中,你所愛的人,和你所恨的人,有太多需要你去付出。”
天心聽不明白,也不願意去明白,他扭頭撞門而出,遠遠傳來一句:“好,我便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今後以草結環來記日。”
楊瀟然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俯身將那散落一地的墨竹小花仔細撿起,走出房門,一股腦兒全部傾倒在小橋流水當中。
天心很晚才回來,中飯他就沒吃,楊瀟然將晚飯熱了又熱,不想他進門,臉都未洗,蒙頭就睡。
楊瀟然輕輕搖搖他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中是要吃了飯吧,好弟弟,姐姐和你說聲對不起了。”
任她百般甜言蜜語相勸,天心始終不理不睬,楊瀟然無奈,隻能悄悄將那飯菜放在他的床頭,以為他一定是麵子上過意不去,也許半夜自己餓了,不用當著她的麵,就會狼吞虎咽。
五更天時,楊瀟然一激靈醒來,躡手躡腳的起來去替天心壓被子,瞥了一眼放在床頭的飯菜,還是紋絲未動,她不由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
天微微亮,楊瀟然聽見外屋房門“吱”的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人進出,她忙穿衣推門一看,床榻之上空空如也,而在原本每日裏放花的窗戶一角,赫赫然兩隻草環夾在那裏,楊瀟然上前用手輕輕拿起,她苦笑了一聲,心中明白,這是天心在提醒她,一月之期,已經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