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先生見她好奇,笑著道:“天狗百年吞月,再百年吞日,隻是為了削弱日陽月陰,並不會傷害日月,這本是三界常相,更是我這一套‘陰陽九玄大法’最能成神成聖之時,可惜啊,天心雖然遇上如此良機,卻緣分不足。”
楊瀟然已經一把將天心的雙手握在掌中,冰涼刺骨,她大驚之下,又去摸天心的額頭,哪裏還有一點兒生氣。
她不敢怠慢,“養龍心經”慌忙注入天心體內,將昏死的天心緊緊抱入懷中,想用自己的體溫去偎熱他的寒體。
耳中傳來天心細細的呼吸之音,楊瀟然這才放下心來,她抬頭望向墨笛先生,見對方也緊緊的盯著自己,不由麵色一紅道:“墨笛先生不要見怪,天心跟著我,他一路已經吃了太多的苦,他叫我一聲姐姐,讓我於心何忍。”
墨笛先生歎了一口氣,眼神之中露出一種讓楊瀟然琢磨不透的神情,輕輕道:“他能認你這個姐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分。”
這一句話說的語調甚怪,讓楊瀟然心中泛起一陣寒意,隱隱覺的哪兒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兒不對勁。
楊瀟然還在思量,墨笛先生又出一語,打斷她的心緒道:“不過,天狗食月畢竟百年一遇,或多或少,陰玄之靈都會在天心丹田之處生根,能走多遠,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楊瀟然這一下大喜,本已濕潤的大眼睛當中靈靈一閃道:“當真,先生,天心三界五行之體,我們本擔憂在他丹田之內靈力難聚,若當真如先生所說,陰之靈力可以在他丹田生根,我相信以他聰慧,一定可以大有所成,不知道那陽之靈力先生什麼時候傳授於他,不會等到百年以後,天狗食日吧?”
墨笛先生見楊瀟然比之木納天心,倒是靈氣滿滿,她說的俏皮,實則還是一心撲在那早就“死去”的五行之體身上,今夜便與她實話實話,點頭道:“楊姑娘,不要著急,明日天心清醒,督促他將陰玄之靈運轉周身,當丹田氣滿,我才好傳授他陽玄大法。”
聽聞天心終於還是有一線之機,楊瀟然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喜形於色。
墨笛先生見天空微微泛亮,知道是天狗食月,皓月大虛之後,又再吸附三界陰氣,他一望過後,語帶喜悅:“楊姑娘,天狗食月過後,往往有極景,那皓月為修複自身,將九霄如巒的白雲紛紛呼喝而出,你快些來看。”
楊瀟然仰頭瞥去,漆黑當中月亮若隱若現,四周白雲果然如綿軟的白絮兒一般,層層疊疊正萬雲拜月,奇景果真少有。
但是,墨笛先生哪會料到,天心此刻昏迷不醒,楊瀟然哪兒還有閑情雅致與他一起觀月,隻見她盈盈一拜道:“的確好美,墨笛先生高雅之人,我卻粗俗膚淺,怕有損先生情境,今夜已經有勞先生,望先生早些歇息,我先帶天心告退了。”
墨笛先生一愣,麵中才露出不舍,目送楊瀟然扶著天心退回銘心小築,他搖搖頭歎息一聲:“奇景若無佳人,也是了無生趣。”搖頭歎完,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已經慢慢隱沒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