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天心聽的清清楚楚,果然所猜不假,能在這靈泉山中隨意行走,又有這般淩人氣勢,想來除了墨笛先生,也再無他人。
天心慌忙倒地去拜,身後楊瀟然對墨笛先生暗使眼色,墨笛先生恍然大悟,想起昨日同行,楊瀟然說過,天心受“五棱錐”重創,已經把前世今生全部忘卻,她囑托過自己,天心不能恢複五行之體之前,不要拿往事刺激於他,不想自己脫口而出“五行之體”,讓天心一下陷入沉思當中,便對楊瀟然微微點頭,知道自己有些失言。
楊瀟然見墨笛先生麵中生出歉意,心中不由升起一陣莫名的暖意,暗暗感歎,墨笛先生一代大家,與人相交毫不拒人千裏,讓人如沐春風,自己與天心,真是遇上貴人了。
天心雙膝剛要落地,一股大力由下而上,似乎有人無形當中把他托起。
天心知道是墨笛先生作怪,他心中萬分不解,抬頭看了一眼,開口道:“師父……”
“千萬不要叫我師父,你雖然入了靈泉山,但是墨笛門下規矩不能壞,我不能收你為徒。”墨笛先生輕歎道。
“什麼?墨笛先生,求你千萬要成全天心。”楊瀟然一聽之下,不由心中焦急。
墨笛先生擺手示意二人不要著急,他又道:“楊姑娘莫急,我那一套‘陰陽九玄大法’,我還是會傳授令弟,若他能打開玄脈和中脈,重開靈修之體,靈泉山自然有他一席之地。”
姐弟二人這才大喜,天心更是躍躍欲試,誰料墨笛先生招手將楊瀟然喚過一旁,囑托她這段日子,一定看好天心,靈泉山修者為尊,在天心未能開化,五行之體不能重振旗鼓之時,千萬不敢私闖亂撞,露了他們在靈泉山的行蹤,若是激起眾憤,讓門下弟子知道靈山之中私留靈修全無之人在潛修,到時候,恐怕連他墨笛先生也保不住天心。
楊瀟然見他說的慎重,也不敢大意,忙輕聲道:“墨笛先生放心,我二人一定不離開這銘心小築半步。”
墨笛先生點點頭,頗為滿意,這才回身對天心道:“你再好好修整調息一日,午夜一過,我再來找你。”
“墨笛先生,我身子已經完全康複,不必等到午夜。”天心有些迫不及待。
墨笛先生眉頭一皺,楊瀟然怕天心惹惱對方,忙上前一拉天心道:“墨笛先生說的是,白日裏嘈雜,不如午夜清靜,天心小孩子,不明修行之理,一切照先生的意思辦。”
“姐姐,我……”楊瀟然握著天心的手掌,拇指忽然伸出,狠掐他一把,天心噘起嘴,心中好似有諸多的不爽,他太需要一套修行法門來引靈入體了,如今自己變的廢人一個,處處受人欺負鄙視,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明明墨笛先生口中的那一套什麼“陰陽九玄大法”遲早要傳授於他,他卻搞不明白,白天與晚上,究竟有什麼區別。
墨笛先生已經大袖翩翩,轉眼之間不見了身影,留下了滿腹委屈的天心和極力安慰他的楊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