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胖和尚是在妙讚天心,但聽在耳中,又有說不出的刺耳,這哪裏像是一個佛門弟子所能說出來的話語,天心忽然開口道:“佛門講究慈悲之心與包容之心,你對楊姑娘又何來包容之心。”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女菩薩辱我門楣,我佛自當不讓。”胖和尚目露狂妄之色,顯然他以為方才給天心捏骨掐字,句句都說到了對方心坎之上,自己的本事終於一露,他還有什麼可怕。
天心在他神情轉變之中,再一次看到了他方才將梅嬸逼死的那一顆冷漠之心,心頭的厭惡感源源不斷的生起。
楊瀟然也見天心終於肯為自己說話,她會心一笑,也絲毫不讓:“大和尚,我這就當眾揭穿你的小小伎倆,你看我與他年紀相若,他口口聲聲叫我‘楊姑娘’,我又對他敢直言相向,而這位小姑娘聲稱他為‘師父’,又喚我叫做‘姐姐’,你精於此道,能揣摩出我們的關係,也不足為奇,又哪是什麼佛口金言,你愚弄得了鄉親們,可哪兒能騙得了我!”
二淺拍手叫道:“呀!原來如此,姐姐,你好厲害,這大和尚一言一句,都能被你一語點透。”
天心望了楊瀟然一眼,心中也隱隱感覺好像一切果然都如楊瀟然所猜測的一般,何況這大和尚暗示梅嬸,讓她丟了性命,自己本是要揭穿他的惡行,不料被對方三言兩語,將自己也差點說動,若不是楊瀟然次次提點,險些著道。
胖和尚至此終於明白,眼前這四人是前來故意找事的,他忽然四下眼色一使,身旁的幾個小沙彌忽然開口道:“大家和我們一起,將這四人一齊趕下山去,質疑佛祖,隻怕會給大家帶來厄運。”
鄉民一聽會有厄運帶來,哪兒還敢不信,何況今日這大師父的三炷香已經祭起,他們心中所求還沒有發問,被這天心一攪和,那三柱香已經燃燒了一半,大師父處早有規矩,三炷香一旦燃燒殆盡,佛祖金口便再也不會張開,而下三炷香,就又要等上足足一個月了,他們中還有不少是千裏迢迢從外路慕名來求,豈能就這樣白白的錯過今日之機。
天心見這胖和尚煽動鄉民來驅趕自己一行,他暗運一口氣,待眾人逼近,一股道家真玄由他全身毛孔散出,在身前打出一張無形的氣網,這些鄉民哪兒經受的住,紛紛倒退。
天心身隨意動,已經穿過眾人身旁,一把將那胖和尚揪了出來,胖和尚見天心忽然露出這一手,這種身手,又豈是他所能理解,忙戰戰兢兢的道:“施主……施主,你不要輕舉妄動,佛爺爺有眼,看著你呢?”
天心冷笑一聲:“你還不死心,你不妨趁你佛香未滅,再幫你自己開開佛眼,看你接下來的運勢如何。”
那大和尚一愣,忙道:“施主不要和貧僧開玩笑,貧僧得西方佛祖庇護,自然能延年益壽,在此洗滌眾生苦楚,光大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