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寶劍情殤(2 / 2)

索心這才接著道:“東來、西芸前輩花費了整整五年時間,才將這質地截然不同的極北、極南生鐵,打造出寶劍雛形,他們夫妻二人滿心歡喜,將這兩把寶劍雛形小心翼翼一同投入熔爐當中,我們兄弟當時親眼所見,這極北、極南雛形之劍在熔爐之中相互排斥,顯得格格不入,東來前輩無奈,囑托妻子西芸為他守爐,他親自入爐一探究竟,掌教為他尋來‘冰泉之珠’,讓他含於口中,能少受劍爐內九陽之火反嗤,東來前輩這一去,便是整整四年,每日看著丈夫在劍爐之內受那鑄劍之苦,西芸前輩千呼萬喚,卻始終喚不回東來前輩一顆鑄劍之心。”

索心能言善語,寶劍情殤鑄劍過程比之天火流星劍、逆鱗劍又詭異曲折,場中人人都伸長脖子細細聆聽,不敢有絲毫打斷。

索心頓了一頓,緩了一口氣,又道:“入爐四年,一日,東來前輩終於抬頭望著爐外的妻子西芸道,‘我終於知道了,西芸,隻怕這柄劍我們不能繼續鑄下去了。’西芸前輩自然不懂他話中的意思,隻知道這四年中,丈夫在劍爐之中,從未和自己開口說過一句話,今日見他終於開口,喜極而泣,忙懇求丈夫出爐,東來前輩這次居然沒有拒絕,從劍爐之中出來,吐出‘冰泉之珠’,那珠子受九陽之火日夜烤炙,已經圓潤晶瑩不在,變的幹癟黃蠟,可以想象東來前輩這四年來在爐中所受之苦。”

一旁翠雲門弟子聽的入神,他不由開口問了一句:“那後來究竟此劍鑄成了沒有?”一語而出,忽然感覺自己失態,若沒有鑄成,今日這索心、索命兄弟二人手中所持的又是什麼,忙紅著臉望向一旁三師尊彭真,見彭真也在聚精會神等索心繼續往下講,並未理會於他,他跳動不安的心才稍稍有了些平複。

索心麵上露出輕輕一個苦笑:“當然鑄成了,不過代價卻是太大了,寶劍情殤之名,也正是由此而來,東來前輩自從劍爐之中出來,已經不成人形,他左目瞎,雙耳掉,手殘腿斷,全身熱膿不止,妻子西芸看著心疼,抱著他一頭痛哭,追問他究竟窺破了什麼鑄劍之法,東來前輩獨目之中露出不甘,更多的又是不舍,他死活不肯說,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年,終於在一次睡夢之中,東來前輩日日心有所想,夜間夢話之中不小心說漏了嘴,第二日一大早,他醒來不見妻子,四處找尋不到,返回劍爐旁,忽然見西芸前輩已經跳入了那熊熊熔爐之中,正在以她的純陰之血養劍,東來前輩大驚失色,忙大聲呼救。我們兄弟聞聲趕去,正聽見西芸前輩在劍爐之中聲若遊絲對東來前輩道,‘我不後悔,你一生鑄劍,我們夫妻本就已經是劍之靈魂,你既然知道此法,又夫妻情深,不肯對我言明,這是何苦,我今生遇見你,得你嗬護,已無他求,而我能為你做的,僅此而已。’當時,我們兄弟自然不懂西芸前輩此話是什麼意思,再看東來前輩,他那獨目之中,已經滿是淚水,忽然也縱身一躍,跳入了劍爐之中,我們兄弟大吃一驚,想去相救,不料東來前輩聲音悠悠而出,‘極北、極南雙鐵相斥,唯有男女精血喂之,雄雌相吸,才能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