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之上,本來太平,若不是忽然冒出一個楊瀟然出來,隻怕他如今已經踏上那玄霄殿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埋怨已經無用,他靜下心來,辨明所在方向,依稀往昆侖山一處山泉之地掠去。
透骨的泉水澆頭而過,他腦中才逐漸清醒,這毒煙好生厲害,撩起冰清的山水溶入雙目之中,腫脹之感才逐漸的消失,他洗幹淨雙手,撅起泉水一飲而入,說不出的痛快淋漓,這才慢慢坐了下來,心中想到:“帝日紅,好熟悉的一個名字?到底在哪兒聽過呢?”他細細想來。
忽然,天心一拍腦袋:“對了,七星引路,白石山上,他與大哥龍行無跡在那日精月華之地,發現的那一件猩紅鬥篷之上,赫赫然鏽著三個大字‘帝日紅’,當日,他們還猜測這是混沌血祖遺棄之物,這‘帝日紅’是血祖的另一個名字?照今日的情形來看,真是大錯特錯了,這帝日紅不僅不是血祖的名字,而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婆子,但她究竟是何來曆,和紫薇老賊和混沌血祖又有何關係,這些,都還是一個大大的疑問。”
天心想到此番,便有些及急不可奈,想找那老太婆帝日紅一探究竟,他站起身來,搖搖腦袋,見已經恢複如常,他抖擻精神,伸展了幾下雙臂,弄風而起,又原路折去,畢竟楊瀟然他不能坐視不管。
遠遠望去,那濃濃白霧早就散去,顯然那帝日紅衝進白霧之中,找尋之下,不見了天心,本也在意料之中,五行之體若真是這般能任她手到擒來,也不會惹的紫薇神膽戰心驚了。
天心在茅草屋前落下雲頭,高聲道:“老妖婆,不必躲藏,你們之間,這一筆怨恨已結,我不請自來了。”
“好,好的很!你若不管不顧這小丫頭的死活,老婆子我也不信,我候你多時了。”柴門“吱扭”一聲,帝日紅閃了出來,她已經將滿頭銀發紮起,換了一身幹淨衣物,雖有滿麵皺紋但神情煥然,手中那一柄龍頭杖高過她兩頭有餘,顯然對她來講,這根本不是什麼拐杖,而是一件防身利器。
天心細細觀她,忽然開口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要替紫薇老賊擋這孽業。”
帝日紅歎了口氣道:“擒了你,老生自會給你個明白,小子,動手吧。”
天心將心一橫,他往前踏上一步,龍骨絕鋒出鞘而橫在胸前,不料帝日紅氣場絲毫不弱,她龍頭杖點地,也是向前大跨一步,看來二人皆是心中早有準備,天心全身貫注,謹防她毒煙出手。
帝日紅更為老辣,她見天心不動,她也靜止不動,高手對決,心浮而氣躁,氣定才能神閑,久久之下,二人之間空氣都似乎凝結,天心觀帝日紅渾濁的雙眼之中依舊信念永恒,老而彌堅,這老太婆的確不能小看。
“混沌血祖是你什麼人?”天心終於開口,對峙之下,才能讓對方心足夠靜,也隻有在足夠靜的時候,一但破開心中防線,水泄千裏,才能將對方意誌全線擊潰。
果然,一聽“混沌血祖”四個字,帝日紅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詫異,眼可傳神,顯然這血祖是她熟識之人,才能波動她的內心,從她無懈可擊的堅毅目光之中透出潰散。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天心一蹴而動,龍骨絕鋒直指帝日紅心間,他勢必要一招得手,不能給對方踹息之機,紫薇老賊的同夥,便個個該誅。
得虧天心麵前站立的是帝日紅,想她當年也是三界顯赫一時,若真換了旁人,絕對逃不過天心龍骨絕鋒之下的這致命一擊。
帝日紅含胸曲背,手中龍頭杖暴漲,龍骨絕鋒眼看便要捱著她的身軀,一聲輕響過後,那龍頭杖斷作兩截,將天心龍骨絕鋒的力道全部化去,她一張老臉刹那間變的猙獰,七竅之中忽然濃煙滾滾而出,天心哪兒料道這毒煙居然是由這老妖婆七竅生出,他識得厲害,不敢強行硬拚,一個回頭筋鬥,跳開十丈之遙。
帝日紅運功之下,毒煙茫茫蕩蕩,她嘴中冷笑:“小子,你下手好狠,若沒有老生解藥,你以為你能救的活那小丫頭?你識得血祖,那血祖究竟身在何方?”
天心這才心中一驚:“這老妖婆說的在理,但他方才出手之際,隻想到了紫薇老賊和自己的血海深仇,卻是完完全全的忘記了楊瀟然的存在,而對方與混沌血祖,果然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嘴中道:“你既然識得混沌血祖,可知道毒宗已經慘死紫薇老賊手下,你與我為難,究竟為了什麼?”
“問的好,當然是為了混沌血祖!”帝日紅惡狠狠的道,說話之間,那濃濃毒煙已經飄至身前,天心見毒煙漫天,無計可施,隻能再次倉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