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瀟然見狀,她起身拔起木板,一折為二,天心怒道:“你幹什麼?”
“姐姐死的淒慘,天心你個負心漢,居然連個名分都不舍得給她!”你還有沒有良心。
一語正中天心內心,他不是不想給詩冉一個名分,他隻是感覺自己不配,此時聽楊瀟然而言,他喃喃道:“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楊瀟然重新找了一塊木板,她自行咬破自己食指,寫道:“愛妻詩冉流連忘返聖地,情深天心血泣而立!”
寫完遞給天心麵前,天心不禁伸手接過,一字一字細細看過,慢慢跪在詩冉墳前,將這塊木板鄭重的立在當前。
一切安置妥當,天心猛然站起,楊瀟然看出異樣,開口問道:“你去哪兒?”
天心冷冷的道:“自然是去替詩冉報仇!”
“我也去。”楊瀟然脫口而道。
“你別跟著我!”天心眉頭一皺,說完他一頭紮進湖中。
楊瀟然哪肯聽他,忙也追隨而入水中。
天心察覺身後有異,知道楊瀟然尾隨,折返不似來時,他懷抱詩冉,不能放開手腳,他五行之體離火之精,說走邊走,急急而去,楊瀟然隻感覺眼前一花,天心已經不見身影,她冷“哼”一聲:“想甩開我,哪有這麼容易。”
心念之間,不緊不慢,隻是原路折返,既然她能追尋至此,又豈會找不到來時路。
終於出了水瀑,重返奈何林中,楊瀟然四下裏張望,天心早就不見了身影,她這才慢慢從懷中掏出兩截木板,上麵血字赫然在目,正是被她一手折斷的天心血書。
她盤坐於地,伸出左手中指,舌尖蘸了幾點口水,才朝木板血字之上輕輕塗抹而去,一顆混合她唾液的血滴從木板之中騰空躍起,她口中念念有詞,右手食指並中指一彈,一點靈光迸出,衝擊血滴而走,正是她“修羅明心見性”,原來這明心見性還是一套她修羅族中精妙絕倫的追蹤大法,有了天心血液作種,任他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楊瀟然的明心見性了。
……
風逸與風羽一路踏入這奈何林中,二人小心翼翼,風逸更是如今心知紫箏師妹對天心已經是心灰意冷,他興奮不已,此行授師父陸壓道人之意找尋天心,他可是真心實意而出,若他與天心二人之間沒有一個風紫箏,也許二人根本不需要弄的這般劍拔弩張。
這八百裏奈何林壓抑,他兄弟二人行了半日,不見修羅族中有半點兒動靜,風逸此時雖然沒有天心與詩冉的神通本事,但他好歹也窺破了元嬰之境,這區區修羅一族,他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風逸,你看!”風羽停下腳步,二人一座破舊道觀前停下腳步,能在這烏壓壓的死寂樹林之中,陡然見到一方道觀,二人顯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好歹有個人聲能打聽一下天心的下落也是好的,總勝過二人就這般如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闖亂撞。
依稀可見三個大字,匾額歪歪斜斜,半邊吊掛在觀前,隨時都有可能掉落,風逸輕聲念道:“老爺觀!”
原來二人已經深入到了奈何林深處,找到這老爺觀了,風逸提高聲音道:“裏麵可有人?紅妙弟子拜訪!”
聲音遠遠傳進,回音悠悠又轉了出來,久久不見動靜,風羽不耐煩道:“這什麼老爺觀都破舊成這個鳥樣子了,哪兒像有人,我們進去一看便是。”
風逸也正有此意,他將腰間長劍拔出,風羽那一根熟鐵棍也早被他掄圓在手中,二人輕輕去推觀前大門,大門年久失修,“咯吱、咯吱”幾聲異響,好容易透開一條僅容一人穿身的小縫隙。
風逸打頭,風羽緊隨,二人擠了進去,院落不大不小,四周雜草叢生,但好在強過觀外大樹林立,隻能見到點點陽光,這道觀小院,倒是陽光鋪滿地麵,明亮幽靜。
風羽搖搖頭:“似這般齊膝雜草,我們隻怕找錯地方了。”
風逸道:“既然進來了,這老爺觀隻有正殿一座,我們進去一看,看看他修羅一族拜的是哪一路神仙,也好心中有數。”
風羽這才看清,果然,這院落四周,均是坍塌的院牆,隻有臉前一座大殿,倒也窗大柱粗,頗有些氣派,看來就是風逸口中所說的主殿無疑了。